“什么?”
謝摯大驚,急忙仰頭望去,卻發(fā)現(xiàn)這聲夾雜著恐懼與不安的呼喊所言非虛——此刻的天上的確高高掛著兩顆火球似的熾烈金日!
凌空的雙日大得超乎尋常,比正常的大小膨脹了足足數(shù)倍不止,完全異于常理,表面上翻涌著一層可怖的火焰紅光,如同熟透了的果實一般,幾乎是沉甸甸地墜在天邊,仿佛要隨時跌落下來砸在地上,令地面上的人們都一陣膽寒,生怕它真的落下來吞沒所有生靈。
有人當即捏碎身份令牌,要退出比賽,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毫無作用,“——怎么回事!我們出不去了!”
“捏碎身份令牌棄賽也出不了金烏夢!”納英樓的天才經(jīng)過試驗,也證實了這條信息。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惶然不安,都從同伴的臉上看到不知所措。
說到底,參加英才大比的這些人都只是些很年少的孩子,最大也超不過二十歲,盡管負有天才之名,但大都被長輩們保護得很好,沒有切身經(jīng)歷過真正的危機和血與死的磨礪,此刻驟然生變,甚至有人在極度的恐懼下落了淚,“啊……我此行真不該來雍部的……!”
“大家都不要慌!”
謝摯遠遠地望到眾人異動,急忙喊了一聲,但對此刻已經(jīng)喪失了主心骨的人群們根本毫無作用——
她剛躍上地面,離人群還有些距離,再加上他們太過嘈雜慌亂,完全淹沒了她的聲音。
“冰?!?/p>
蒲存敏神色不動,低聲掐訣,一瞬之間一場大如拳頭的冰雹就憑空轟然落下,砸得惶惶不安的少年們抱頭發(fā)出痛呼,“哎喲!哪來的冰雹!”
“是誰?誰在這時候還攻擊大家?!”
有一個脾氣暴躁的少年甚至已經(jīng)惱怒地鋼鐵化了雙拳,要將此人找出來痛揍一頓——他在方才落下的無數(shù)冰雹中被砸出了一個大大的烏眼圈。
“是我。”
一座粗大無比的冰梭緩緩托起少女的身影,但蒲存敏的目光和語氣甚至比寒冰還更加冷淡幾分,含著一股逼人的威嚴,令原本大怒想發(fā)作的少年頓時悻悻地噤了聲,沉肩縮背,耷拉下眉眼,像個鵪鶉似的,再也不敢說話了。
蒲存敏一振衣袖,朗聲道:“是火焰山的蒲存敏施法放的冰雹,誰人敢有異議?”
“……”
冰梭上的少女冷冷掃視過一圈,無人再敢輕言妄動,連平時最不服氣蒲存敏的鸞吟芝也只是撇了撇嘴,沒有出聲反駁——方才人心大亂,的確需要一個人站出來采取強制措施維持秩序。
而謝摯太過年少,雖然名聲傳播得極快,隱隱有與蒲存敏相提并論之勢,但以她現(xiàn)在的威望,并不能完全服眾,壓制住這些心高氣傲的少年天才們。
換而言之,只有蒲存敏才能在頃刻之內(nèi)控制住現(xiàn)在的局勢。
鸞吟芝在心里不滿地“嘁”了一聲,有些替謝摯打抱不平——明明是她將大家救出來的,這些看資歷的蠢家伙,一個兩個的卻只肯聽蒲存敏的話。
“還說自己是大荒天才呢,一遇到事個個都是慫包軟蛋,慌得找不著北!”錢德發(fā)觀察著事態(tài)發(fā)展,適時地吶喊出聲,為蒲存敏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