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無異議?!?/p>
云清池看出了九輪圣人未說出口的憂慮,搖首表態(tài)道:“夫子不必?fù)?dān)憂。論教書育人,自然還是您為優(yōu)長,具體怎樣教小摯,您來定便好,清池不會插手。”
她看向謝摯,“我只要……小摯每月都來我天衍宗一趟,檢閱一番她的修行進(jìn)度如何即可。”
“哦?”
孟顏深驚訝地?fù)P眉,他想不通這種教法跟謝摯全權(quán)是他的學(xué)生有什么分別。
難道這冷心冷情的云宗主真的對謝摯有什么不為人說的心思,只要每月見她一面便心甘情愿?
都是人精,孟顏深只在心中詫異了一瞬便笑起來,“如此甚好!甚好!便依云宗主說的辦吧!——小摯,這樣安排,你可愿意?”
這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又能不違背跟瓷姐姐的諾言,讀許多書籍文獻(xiàn),還能常常見到……云宗主。謝摯開心地點(diǎn)頭,“嗯!夫子,我愿意!”
姜既望也對事情的發(fā)展頗覺意外,但多一位大能者做老師,總也還是好事,沒有什么壞處;再者說,既然夫子的權(quán)力更大些,有他看管教導(dǎo),總不會出什么大問題……
這樣想著,她便放了心,“既如此,那既望便先代小女謝過二位了?!?/p>
幾人正在笑談客套之時(shí),殿內(nèi)的金鐘忽而一響,人皇緩緩步近了皇座上。
眾人在坐席上齊齊躬身,“陛下——”
他們是這當(dāng)世權(quán)勢最鼎盛、最為如日中天的幾個(gè)人,一句話便可以使得中州震動怖懼,可以左右千萬人的命運(yùn),任何一個(gè)人放在外界都可安享無數(shù)人恭敬拜伏,連人皇也要禮讓三分,并不用行叩首的大禮。
人皇頷首一笑,道:“免禮?!?/p>
這是一個(gè)美艷威嚴(yán)的女人,鳳眸上挑,紅唇常常含笑,叫人捉摸不定,卻自有一段不怒自威的威懾力,發(fā)髻高高挽起,其上繁復(fù)精美的金簪墜著珍珠正在微晃。
她周身隱隱有紫光涌動,眸中異象頻仍,竟然是星辰起伏破碎的奇景!
人皇名曰晦之,無比聰穎早慧,是天縱奇才,三歲即可通文達(dá)藝,待年長時(shí)愈發(fā)智計(jì)深沉,手腕老練得令人意外,人們都說她是天生的帝王星,生來就要君臨天下!
“西荒來的少女何在?上前聽封罷?!比嘶实?。
謝摯走出坐席,跪伏在地,深深地叩首。
“白象氏族謝摯,拜見人皇陛下。”
聽見白象氏族的謝惜自耳朵敏感地動了動,看了身后的刀靈一眼,沒有說話。
謝摯感到人皇審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久久也沒有挪開,她大氣也不敢出,一動不動地伏在地上。
這位人皇陛下雖然是牧首大人的侄女,可是一點(diǎn)都不像牧首大人……不論是容貌還是行事作風(fēng),都不像。謝摯默默地想。
還是牧首大人更好一些。牧首大人最好、最溫柔了。
好像過了許久,又好像只是過了一瞬間,人皇的聲音便重新在上首響了起來,“起來罷。便是你奪得了昆侖山寶?”
“是?!敝x摯不愿意按中州人的話,說自己是“僥幸所得”。
“那是件什么寶物?”
“稟陛下,是株殘缺不全的圣藥,”人皇帶給她的壓迫感非常重,謝摯甚至不敢跟她那雙奇異的紫眸對視,盡量將話說得冷靜又清楚,“我已經(jīng)將它交給淵止王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