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3頁）

懷中的少女沉默了許久：“那么，我是走不通修行之路了，對嗎？”

“……不是。也有個奇特的法子，或許可以助你修行，但是……”玉牙白象有些猶豫。

察覺到了她的猶豫不定，謝摯便沒有追問下去。

她請求道：“您給我唱首歌，好不好？我有點不舒服……”

她小時候怕黑睡不著的時候，就會抱著自己的小被子去找象翠微，求她允許她一起睡，象翠微總是禁不住她的懇求，會為她唱幾支大荒中傳唱很廣的歌謠，哄她入眠。

謝摯在方才的符文反噬中受傷極重，內(nèi)臟都破裂了許多，這樣的傷勢，怎么會只是“有點不舒服”幾個字可以概括完全的呢？

“好。只是我唱得不好……你莫嫌棄?！?/p>

玉牙白象默然半晌，輕輕地唱起歌來：

“有白象兮步于野，昂首顧盼兮玉兮牙。遠(yuǎn)望故鄉(xiāng)兮故鄉(xiāng)冢累，我心飄零兮何枝可寄？長渡河兮悲歌當(dāng)泣。盍若仰天兮永歸來去？……”

她的歌聲清越悠揚，像一串上好的玉石在風(fēng)中輕輕搖晃碰撞，含著淡淡的悲涼哀傷，尾音隱入朦朧的晨霧里。

這曲調(diào)十分特別，咬字的發(fā)音也與現(xiàn)在的正音不同，謝摯聽得入了神，“象神大人……這是什么歌？我從來沒聽過?！?/p>

“這是東夷人的歌曲，我年少時曾聽過一次。因為詞里有白象二字，所以就記住了?！庇裱腊紫筝p聲解釋。

“那我以后……也要去東夷?！?/p>

謝摯的意識因為失血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但還是抓著玉牙白象的衣襟努力說。

女人便點頭答應(yīng)：“好。東夷的風(fēng)景是五州之中最佳，你去看看，也是很好的。”

她相信，終有一天，謝摯的名字會在五州之中萬族傳頌，所有的風(fēng)光，所有的奇景，她都會一一看過。

……

謝摯少見地一夜未歸，而且也沒有告訴他人自己的去處，問火鴉，火鴉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象翠微等了她一夜，等到她終于回來時，居然是被象神大人抱回來的；并且還流著滿身的血。

象翠微從玉牙白象懷中接過謝摯時連手臂都在發(fā)抖——這景象牽動了她的回憶，使她想起了之前許多次謝摯昏迷吐血的模樣。

她將謝摯好好地安頓在床上，心疼不已，等到一切都忙完時回頭一看，這才忽然發(fā)現(xiàn)玉牙白象的大半身體竟然都幾近透明，好像是受了極其嚴(yán)重的傷；

那神情淡漠的神祗也不多言，只是一路默不作聲地跟在她的身后，安靜地注視著她照顧受傷昏睡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