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脖子上還有一枚罪字金印呢。
謝摯為叫自己銘記過去,并未除去這枚金印,而是就這樣留在身上,倘若被他人突然窺見,定會起疑。
她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白芍自己的真實身份。
白芍不知所以,但已經(jīng)順從地閉上眼睛,動作頗熟練。
“白芍,我問你,”三兩下攏好衣服,謝摯一邊挽發(fā)一邊審問白芍,“我昨天晚上睡的時候頭發(fā)衣服還好好的,早上怎么都散了?”
“還有,我昨晚明明記得我……”
謝摯咬咬唇,紅著臉頓了好一會,才將剩下的話艱難地說出口:“抱著你的腰睡的……怎么睡一覺起來,卻在你懷里了?”
她睡著了,總不能是她主動的吧?
白芍臉頰微紅,輕輕道:
“確如謝姑娘所說……但……謝姑娘睡著一會之后,便似乎做了噩夢,不大安寧,我怕你被魘住,又叫你不醒,只得為你解開頭發(fā)與衣領(lǐng),想哄你睡得更好一些?!?/p>
“我猜想,或許是因為竹床狹窄,叫人不能安睡,便想起身離去,但謝姑娘卻抓住我,喃喃叫我別走,又要我抱你……”
說到這里,白芍掩飾般地垂下臉,發(fā)絲旁的耳垂也紅透了。
那時候的謝姑娘格外纏人,聲調(diào)語氣也與白日不同,每一聲都像是在對她撒嬌,她卻不覺不耐煩,只覺謝姑娘實在可愛,叫她心動。
現(xiàn)在想起來,白芍仍然覺得遍體發(fā)熱,心中有一股陌生卻熱烈的沖動,如火苗一般在跳躍,又如新鮮的嫩芽,在一下一下地拱動她的心田,馬上要破土而出。
緩了一下,白芍才接著道:“因此,我才將謝姑娘擁到了懷中?!?/p>
她下定決心了似的,認(rèn)錯道:“對不起,謝姑娘,我不該這樣?!?/p>
“雖然是謝姑娘請我抱你,但畢竟夢語不能當(dāng)真,我之所以抱住你,實則還是因為……我自己想抱你?!?/p>
“別說了……”
謝摯捂住臉,聽不下去了。
再讓白芍說下去,她感覺自己的臉都要被蒸熟了。
世上怎么有人能這么認(rèn)真地說情話啊……
遇見白芍,她好難不心動。
“別管什么抱不抱了,你先穿衣服。”
謝摯緊急轉(zhuǎn)移話題,將白芍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還給她,還不忘提醒:“別忘了,你今天還要教我學(xué)游泳呢?!?/p>
“白芍自不敢忘?!?/p>
白芍接過外衣,開始挽發(fā)穿衣,謝摯便趁機悄悄地盯著她看。
果然,長得漂亮的人,連穿衣服也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