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灼移開視線,將拳頭攥了又攥。
……手心黏糊糊的,好像汗淌進了心里,讓她坐立難安。
眼前劃過謝摯笑起來的樣子,一滴汗跌進謝灼的眼睛里,讓她眨了眨眼。
其實謝摯跟她長得有點像,見到謝摯的第一眼,她就發(fā)現(xiàn)了。
所以師姐對著謝摯的時候,會比對旁人溫和一些,可她討厭那樣。
討厭……謝摯。
好討厭。
討厭她跟自己長得像,可是又跟她完全不一樣,討厭她整天那么快樂,好像沒有煩惱,討厭有那么多人喜歡她,討厭她原本是孤兒,卻能被那位溫柔的淵止王上收養(yǎng)。
真可笑,為什么一個義母,對謝摯要那么好?比她的親生母親對她還好得多。
都姓謝,為什么她們的命運這么不一樣?她寧愿是自己生在貧瘠的西荒,那也比呆在謝家要好。
她又想起了師姐。師姐……
“……我,”干澀著嗓子,謝灼垂著頭,聲音極輕地,說:“我不知道謝摯是怎么……是怎么出來的……就,就是……”
“就是前幾天,她說夢話的時候,我不小心聽到,她……好像是說了一個詞……我從來沒聽過,當時覺得,挺奇怪的,就記下了……”
她吞了一口口水,覺得夕陽的光輝在眼前如棱鏡一般折射開來,讓她頭暈目眩。
“她說什么?”王昶急問。
“她說……殷墟?!?/p>
“……殷墟?!?/p>
王昶后退了一步,閉了閉眼睛。
光聽名字,都能知道,這是個跟前朝有關的東西。
很危險,很重要,也很麻煩。
事關重大,他現(xiàn)在不得不報告給人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