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眼睛說。
在送謝摯離開天衍宗時,云清池拉住她的手腕,道:“回去之后,好好想想我的話,好么?”
她親自將謝摯送到了石門口,把那兩頭守門的石獅子嚇得大驚失色,連連搖頭擺尾。
……宗主指的是什么?謝摯茫然地望著她。
今天宗主同她說了許多話,她要她好好想的是哪句呢?
還沒來得及謝摯想明白,宗主便已經(jīng)手下用力,將她擁到了自己的懷里。
“只是記得,下次不要再甩開我的手?!弊谥髻N著少女的耳廓低聲道。
在石獅子瞠目結(jié)舌的神情里,云清池若無其事地松開謝摯。
“你去吧,小摯。要常來見我。”
。
回到紅山書院之后謝摯傷心了好久,白虎師姐和柳樹師兄一起來哄她,她也還是郁郁寡歡,藏書閣不去,外面也不去玩,連書院的課也曠了好幾天,把浣熊長老氣得直跳腳,大罵老頭子不管學(xué)生,白白教壞一個好苗子。
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月,直到歧大都從秋日轉(zhuǎn)入仲冬,百草凋零,潔白的大雪紛飛落下,為紅山書院披上一層晶瑩的銀裝,謝摯也還是提不起精神。
最后柳真沒法子,只得告訴夫子,請他來開導(dǎo)謝摯。
于是夫子親自來敲謝摯的門,還端著一壺甜絲絲的果酒,笑瞇瞇地捋著胡子。
“夫子!您怎么來啦!”謝摯又驚又喜,連忙請老人進(jìn)來。
“這就得問問你嘍!?。渴遣皇牵覀冃??”
孟顏深喜歡把謝摯叫做“我們小摯”,聽起來格外親切,謝摯也喜歡這個稱呼,就好像夫子是她的爺爺一樣。
老人在桌前坐定,不用言語,衣襟上掛著的墨色小指猴立刻便爬下來,舉起酒壺給他們兩人斟酒,開玩笑道:“我再不來看看你,小熊崽把我這把老胡子都要撕斷了呀!”
又柔下聲音:“我聽說,你連著好幾天都沒去上課,我知道你是勤學(xué)好問的好孩子,若沒有遇到什么事,斷然不會如此?!?/p>
孟顏深遞給謝摯一杯果酒,慈祥地笑道:“倘若方便,跟夫子說說看,最近遇到了什么煩心事,可好?老頭子雖然糊涂,可畢竟年紀(jì)在這里,說不定,還是能為你解惑的?!?/p>
“不愿說也沒關(guān)系——”
見謝摯垂頭不語,老人便開始善解人意地轉(zhuǎn)移話題,“你也來了中州兩個月了,小摯,你覺得中州的風(fēng)土人情,跟西荒有什么不同呢?這個你總該愿意告訴夫子了,對不對?”
這個話題,的確是她可以說上話的……謝摯感激地朝老人笑了一下,思索著慢慢道:“我覺得……中州人都很奇怪,我想不明白他們?!?/p>
“怎么說?”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