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數(shù)年,心境大改,謝摯較之前成熟了許多,今日一嘗,她才終于稍解其中風(fēng)味。
“謝姑娘覺得如何?”
鵜鶘口中昏暗,只有身邊一顆明珠放著柔和光彩,映照著白芍的面容,愈發(fā)顯得她膚白勝雪,眸子清透。
古人說的燈下看美人,更勝白日十倍,原是這般意思……
白芍人雖然傻了點(diǎn),可是確實(shí)生得很好看,是東夷女兒獨(dú)有的柔美婉約。
謝摯不自然地低下臉,放下茶杯:
“……很好喝?!?/p>
她不懂茶,品不出什么滋味,也發(fā)不了什么感想,只知道嘗在嘴里好不好喝。
白芍聞言歡喜:“謝姑娘喜歡便好。等我們到了壽山之后,還有許多好茶,若你喜歡,都可拿去?!?/p>
“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到壽山?”
為壓下心中那股莫名悸動,謝摯胡亂尋了個話題。
“師叔全力飛行之下,大概得要……一天一夜?!?/p>
“順著涌斯江一直往東飛,便能到陽凡了。”
大荒有天恩河,中州有勝昔河,北海有白浪河,貫穿一州全境,都很出名;
而灌溉養(yǎng)育了東夷的溫柔河流,便是涌斯江。
它在東夷大地上一路蜿蜒,匯聚許多葉脈般的細(xì)小支流,愈來愈壯大,最終聲勢浩大地流入真凰的海外仙島。
謝摯與白芍出赤森林的那一段水路,便也是涌斯江的支流之一。
白芍又道:“這一路還有很遠(yuǎn),謝姑娘若受不住,可以與我閑談解悶。”
“不必?!?/p>
謝摯現(xiàn)在不大想看她。
她閉目靜坐,內(nèi)視自身,修為仍受禁錮,經(jīng)脈滯澀不通,暗嘆口氣,略覺懊惱。
白芍見謝摯閉上雙眼,不欲交談,便也屏息不語,不打擾她。
又伸手輕輕取下夜明珠,鵜鶘師叔口中的小室頓時更加黑暗了,仿佛被黑夜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