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狐族神王創(chuàng)立的凝神法太強大了,堪稱無上妙法……這是我至今為止見到的最強術法,甚至勝于神族的大觀照瞳術。”
謝摯何其聰明,一瞬間便已領會了凝神法的重要之處,不由得感嘆。
這感嘆不是虛言,而是發(fā)自內心——
大觀照瞳術只是輔助之法,且需要神族的生命符文配合,才能發(fā)揮出最大威力;而凝神法包羅萬象,無所不蘊,妙用無窮,幾乎可以解決精神力領域的任何問題。
其他術法,如大溯回術、歸元魂刃、聽心術之類,雖然赫赫有名,但歸根到底也只是術,而凝神法卻已經(jīng)觸及了精神力的根本,可以稱作“道”了。
只要有小蓮花在,謝摯對精神力的調遣便會精準得可怕,由道衍術,由本生末,其他術法能做的事情,凝神法一樣也能做,并且還能做得更好。
怪不得,元長青能夠以極年少之身登臨狐君之位,成為狐族至今唯一的一位十尾,僅憑她創(chuàng)立凝神法,便可看出,她實在是一位萬年難遇的天縱奇才……
而就是這樣的一位曠世之才,竟然還在太一神之下。
當時在識海之中,謝摯聽元長青對小蓮花講述過往,女人面上的神情復雜難明,有怨,有憤,有恨,有悵然,有失落,有自慚,但歸根到底,竟還是崇敬與仰慕更多。
謝摯對太一神的好奇不由得又更增加了幾分:元長青遜于太一神,便已有如此風采,不知太一神當年在五州到底是如何驚世絕艷?
從凝神法上收回心神,謝摯又想起了方才神識外放,飛至丹鳳城時,聽到那個紅袍男子下的命令。
他似乎就是大周派來鎮(zhèn)守丹鳳城的王侯,與姜既望同輩,凰血王姜垂。
那是個極為殘暴嗜殺的仙人,以殺證道,不貪權勢,而專愛殺戮,連人皇也對這位長輩頗為頭痛,因此一在北海開辟出城池,便將他遠遠地派遣到了丹鳳城鎮(zhèn)守。
而姜垂也樂得如此——在中州時,他難免還有些束手束腳,放不大開,一入北海,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如魚得水,得到了一塊可以肆意釋放天性的寶地。
剛來北海的
坐騎
“坐騎?”
謝摯一愣,她沒想到霜狼首領忽然同自己說這個。
其實,不論修為強弱與否,修士們都很喜歡為自己尋覓坐騎,雖然大能者全力奔行時的速度不比任何一種神禽慢,但仍舊也是如此。
一來,修士不能將所有血精都消耗在行路上;二來,一頭神勇威風的坐騎,乃是身份與地位的象征,五州人普遍認為,倘若修為到一定境界之后,還要靠自己行路,不僅不合禮儀,而且有失身份。
像姜既望,她馴養(yǎng)的坐騎是丹朱鶴;云清池的坐騎,即是五州僅存一只的神鳥畢方。
上古神祇也不例外,玉牙白象便曾是太一神的坐騎。
但謝摯倒沒有考慮過這一點,她總是靠自己步力奔跑,在大荒時她常常騎在火鴉的背上,那沒錯,但其實火鴉犯懶或者跑不動的時候,她也常常背著大黑鳥跑。
當時許多人以為火鴉是她的坐騎或者靈寵,其實不然,謝摯心里一直沒有這個概念,只覺得火鴉跟她是朋友;朋友之間,相互幫幫忙,很理所當然。
如今來到北海,她身體遠遠不如少年時好,總是疲乏,光是忍受滅絕氣在體內肆虐便已經(jīng)筋疲力盡,需要依靠饕餮,才能穿行于莽莽草原之間。
但旁人很少知道饕餮的存在,即便有時看見了,也只以為她養(yǎng)著一條奇大無比的白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