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戰(zhàn)也并不是只看重符文種數(shù),我看她——”
她回憶起謝摯看了她一眼便自顧自紅了耳朵的可愛模樣,不由得微微一笑,續(xù)道:
“我看她心思澄澈純透,不攻心計,或許也不難對付?!?/p>
“你問出她的氏族來歷了么?說不定,她真是個什么被大族藏起來的少年天驕呢?!?/p>
駱尹吹了聲口哨,喚來在天空中盤旋的金雕,有一下沒一下地?fù)崦鸬癫鳖i上的羽毛,搖著頭笑道:
“你知道,一人一鳥便敢穿越大荒的人可不多見……何況我看她年歲不過十五,便更值得稱道了?!?/p>
“也說不定只是窮呢?那些窮匱氏族的子弟沒有長輩護(hù)衛(wèi),即便危險,也不得不一個人穿越大荒?!?/p>
駱燃霄不置可否,刷刷在白錦上寫下幾個字,將它卷起來塞進(jìn)金雕腳上的竹筒里:“她說她是白象氏族的——您可有聽聞過?至少我從未聽過這個氏族?!?/p>
她又道:“何況,她連我們紫云駝族都沒聽說過……就算她是被大族從小藏起來教養(yǎng)的天驕,竟然會無知到這種地步么?”
“嘖,白象氏族?我怎么覺得有些耳熟呢……”
駱尹撓了撓腦袋,皺著眉認(rèn)真回憶了一番,還是回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聽過這個氏族名稱,只得作罷,“算了,想不起來?;蛟S真的只是個走運出了天才的普通氏族吧……”
“不論怎么說,大荒之中有四種符文的天才,而我卻不知道,那便說明我們的情報工作做得不到位?!?/p>
駱燃霄一展手臂,放飛金雕,看著它如離弦之箭一般驟然消失在天際邊,“既然現(xiàn)在知道了,那我們也不能不互通有無,早做準(zhǔn)備?!?/p>
她的神情平靜而又堅定,“阿尹叔,你曉得我的志向……這次雍部英才大比的魁首一定得是我?!?/p>
不久后。
定西城內(nèi)一處金碧輝煌的府邸里,一個清秀的少年醉醺醺地從桌案上爬起來,一張口便又打了個酒嗝,熏得立在桌子上的金雕嫌棄至極地連連躲避。
少年拆開金雕腳爪上的小竹筒,當(dāng)即便醒了八成酒意,抱著腦袋哀嚎一聲:“啊啊,怎么又有四道符文的天才,不活了!”
在奔往定西城的路上,一個魁梧的青年興奮不已,飛身跳下一匹神俊至極的赤紅飛馬,沖進(jìn)帳篷里朗聲大笑道:
“這回可有好戲看了!阿娘,駱燃霄發(fā)現(xiàn)了一個觀有四種符文的新天才!”
“我要跟她好好比劃比劃!”他大聲說。
火焰山旁的一處寂靜宅子里,一個眉目冷淡的少女展開金雕帶來的白錦看了一眼,神色并無半點變化,隨手將它壓在燈盞之下,仍舊只是看自己的書。
一個身形窈窕的紫衣女人推門進(jìn)來,少女連忙放下書迎上去,恭恭敬敬地長施一禮:“師父?!?/p>
她仰起臉來,“方才的賊人您可有捉到?”
“沒有?!?/p>
紫衣女人解開面紗,露出波光瀲滟的一雙明眸,“那只烏鴉飛得太快了,我素來不以速度見長,雖然憤怒,但到底也沒能追上。”
她走到座位上呷了一口清茶,試圖平靜一番,結(jié)果卻越想越氣——她看今天天氣晴朗,少見地變作原形在外面曬太陽,正曬得舒坦時,忽然被飛過來的一只大烏鴉啄了一口!足足叼走了她三顆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