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現(xiàn)在想來,你一定是很早就吃掉秘寶了,是也不是?我就說呢,吃點金狼肉怎么效力那么大,你一吃下就縮小了形體,原來是另有原因吶!”
“別敲了!別敲了!腦袋都被你敲破了!本來羽毛被打掉就已經(jīng)禿了一半,你還敲……”
火鴉被她敲得眼冒金星,叫苦不迭,卻不敢抱怨反駁一句——這件事它確實不占理,“我真是不小心……”
“等我回去再跟你算賬!”
謝摯還不解氣,氣哼哼地最后敲了一記,這才停手。
她摸了摸翡翠小獅子的頭,故意掐著嗓子柔聲細語地說:
“好了,乖乖,咱們下去看看雨姑姑他們吧——孤立這只嘴里沒真話的大黑鳥!”
沒完
知道這下把謝摯真的氣狠了,火鴉縮頭縮腦,不敢再出言抱怨,只是緊閉著嘴巴,斂起羽翅輕盈地降落在地。
腳一落地,謝摯立刻奔過去看望地面上被捆起來的那些傷患——他們可不就是白象氏族的人!
“雨姑姑!”
栽倒在地的女人本就蒼白冷峻,此刻越發(fā)顯得臉色如白紙一般,謝摯慌忙摸出肥遺血液喂到她嘴里,此刻才來得及分出心神掃了一眼象谷雨的身上,這下卻又猛地愣住了。
“啊……”
眼淚一滴兩滴,砸到象谷雨的面容上,謝摯從嗓子里痛楚地嗚咽了一聲,發(fā)著抖輕輕撫摸女人的肩膀,生怕自己不小心弄疼了她——
自她手肘以下,已經(jīng)被齊刷刷地斬斷了。
雨姑姑平常慣使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刀,那是她母親的遺物,現(xiàn)在她斷了手臂,可怎么辦?她是那么驕傲的一個人……謝摯心疼得厲害,垂下頭不停地吸鼻子,免得自己哭泣的丟臉模樣給火鴉看見。
火鴉湊過來觀察了一下象谷雨的傷勢,也一下子噤了聲——她身上受的傷確實太過慘烈,即便是見慣了生死的它也覺得不忍。
“你們?nèi)俗蹇偸钦f‘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視靈獸如死敵;但其實,對人族最狠的往往都是你們自己呢……”
它搖搖頭,扔下這句話,便幫助剩余的白象氏族人松綁療傷去了——它已看出謝摯此刻難過得沒空去想別人。
小摯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過念舊重情,心又太軟……這固然是好品德,可在這無情無義的大荒里,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禍事。火鴉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哭什么……”
耳旁響起了一聲淡淡的嗓音,女人慢慢抬起未受傷的左手,替謝摯擦了擦眼淚,“真難看。還是別哭的好。”
雨姑姑醒了!謝摯破涕而笑,投到她懷里抱緊了她,“就不能說句好聽的嗎?好歹是我救了你哎……”
象谷雨很輕地笑了笑,又閉上眼——她的傷的確太重,此刻還很虛弱,幾乎沒什么說話的力氣,要不是女孩滾燙的眼淚落在她臉上驚醒了她,恐怕她現(xiàn)在還在昏沉之中。
“你哭得我頭暈——”
她盡力抬起手,安撫性地撫了撫女孩的背,有些若有若無的無奈,“真沒想到,在村子里被你整天吵,在這都要被你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