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摸著完好無損的玄冰盾牌,大熊終于流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布魯爺爺說得沒錯,這盾牌果然堅硬至極,可抵擋一切攻擊,真是一件防御至寶!”
玄冰千萬年以來深埋潛淵之下,受滅絕氣日夜攻伐竟能不毀,其堅固珍貴自不必說,或許正是當今五州最堅不可破的材料!
謝摯離開潛淵時將玄冰席卷一空,裝在小鼎里盡數(shù)帶走,前不久交給了巨人工匠們,以滅絕氣將玄冰斬碎拆分成無數(shù)大小合適的碎塊,拜托巨人們以此為原料,為北海的起義軍打造鎧甲。
上千個技藝精熟的巨人工匠在布魯爺爺帶領(lǐng)指揮之下,日夜不休地趕工數(shù)日,終于讓起義軍在作戰(zhàn)前有了最好的防御法寶。
以玄冰作鎧甲盾牌,恐怕連人皇也不能如此奢侈。
身披玄冰鎧甲的大熊刀槍不入,在守軍之中橫沖直撞,如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人仰馬翻,竟生生清出了一條寬敞的通道。
它們分布在起義軍的兩翼,職責是撞開道路,保護前鋒能夠心無旁騖地猛烈沖擊。
“嗷!我來也??!”
饕餮也被編在了前鋒的隊伍,它并沒有顯出原形,還是之前雪白的巨犬模樣,在戰(zhàn)斗之中如魚得水,殺得性起,在橫飛的血肉里奔跑數(shù)個來回,都是直進直出,暢通無阻,分外興高采烈。
在謝摯的勒令下,嚴禁饕餮化為原形,也不許它動用吞噬符文,使人察覺到它的真實身份,但即便只憑借仙人境的肉身,不動用其他外力,饕餮也已經(jīng)極為強橫。
它搖頭擺尾,得意洋洋,直接踏過軍士的xiong膛,將他們徹底碾碎,踩成一片血泥,染紅了大片雪地。
——在五年后,脫離了稚氣與不成熟之后,謝摯已經(jīng)隱約地猜到,當初人皇為什么一定要殺她,不惜與自己曾經(jīng)的老師孟顏深翻臉,也要鎮(zhèn)殺她于潛淵。
而不久前,姜垂對那張她令先鋒官寫下的信函反應如此劇烈,在新年前夕孤身一人前往礦洞,也證實了謝摯的猜測。
殷墟二字,是姜周不可觸碰的逆鱗與禁忌。
一切觸及到殷墟舊事的人,即便根本不知道姜周的立國秘辛,為保險起見,也會遭到姜周皇室最殘酷的追殺,將任何一個微小的可能徹底抹殺于世。
而饕餮正是被謝摯從殷墟帶出來的,倘若讓饕餮顯出原形,后果不堪設(shè)想——不論是在如今,還是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北海的實力都絕不能與中州相抗衡。
小毛驢自然不在參戰(zhàn)之屬,它生性膽怯懦弱,懼怕這樣慘烈的場景,也怕惹禍上身,牽扯到自己的安危,只敢遠遠地立在雪丘上觀看。
此時看到饕餮單槍匹馬殺死無數(shù)兵士,如同一尊地獄來的嗜血魔神,它不禁駭然。
“……佛祖呀!我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遇上一堆這種人!”
這北海當初真就不該來!
小毛驢感覺自己都快哭了,尾巴緊緊地夾起來——要知道,它之前可還跟饕餮貨真價實地相處過一個月,被它催逼著一起玩過雪,當過一段時間的陪玩??!
誰能料到,它的這位好玩伴,原來竟是這樣一個兇殘的狠角色!
虧得它當時有眼力見,看出饕餮不好惹,因此對它言聽計從,唯唯諾諾,要不然,現(xiàn)在沒命的說不定可就是它這頭小驢了!
“別唉聲嘆氣了!”
霜狼首領(lǐng)載著謝摯疾馳而來,謝摯在途中已經(jīng)恢復了一些精神,足尖一點,便從大狼身上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了大板牙的脊背。
她一夾驢腹,拍拍大板牙毛茸茸的棕腦袋:“帶我去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