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回了條短信:"錢收了,故事到此為止。"
他很快回復:"別讓我再見到你。"
我笑了笑,把手機扔到一邊。
一個星期后,我在財經(jīng)新聞上看到了母親的近況。
照片里,她穿著某快消品牌的打折外套,狼狽地躲避著記者的鏡頭。
標題寫著:《前郭氏集團夫人涉嫌欺詐被調(diào)查,名下財產(chǎn)全部凍結(jié)》。
而我的手機里,還留著最后一條她發(fā)來的短信:
"囡囡,媽媽知道錯了媽媽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你能不能幫幫我?"
手指在屏幕上懸停許久,最終只回了一個字:
"不。"
發(fā)送成功后,我長按那個號碼,選擇了"加入黑名單"。
母親和郭雨薇徹底消失了。
有人說她們?nèi)チ四戏降男〕鞘?,也有人說她們出國了。
但無論如何,那個曾經(jīng)光鮮亮麗的"郭太太",再也沒在社交圈里出現(xiàn)過。
我最后一次聽到關(guān)于她的消息,是在半年后。
一個老同學偶然在某個三線城市的廉價出租屋里見到了她——她在一家小超市當收銀員,而郭雨薇則輟學打工,母女倆擠在一間不到三十平米的房子里。
同學偷偷拍了張照片發(fā)給我,照片里的母親穿著超市的工裝,頭發(fā)凌亂,眼角的皺紋再也遮不住了。
她正低頭數(shù)著零錢,而郭雨薇站在一旁,表情冷漠,再也沒有了當初那個"清華才女"的傲氣。
我看了幾秒,然后刪掉了照片。
她們過得如何,已經(jīng)與我無關(guān)。
09
我用那五百萬做了三件事:
還清所有債務(wù)——助學貸款、信用卡、甚至小時候欠姑姑的幾千塊錢,全都一筆勾銷。
買了一套小公寓——不在市中心,但陽光很好,有一個大大的陽臺,可以種我喜歡的花。
辭掉了那份天天加班的工作——開了一家小小的咖啡書店,每天聞著咖啡香,看喜歡的書,再也不用看老板的臉色。
有時候,我會坐在咖啡店的窗邊,看著外面的行人發(fā)呆。
二十年前,那個被拋棄的小女孩,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她會活得這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