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落水（第4頁）

衛(wèi)星朗的手臂下意識環(huán)住他脖頸，語氣卻冷得像淬了冰：“這是秘密。

除了母親，沒人知道。

”她瞇起眼，尾音拖得極慢，“你敢說出去……”賀遙似毫不在意她的警告，一臉決然：“那我就同你一起去死。

”他猛地撐著地面起身，膝蓋因用力泛起青白。

衛(wèi)星朗搭在他肩頭的手肘恰好碾過新添的傷口，鉆心的劇痛直沖腦門，他卻生生將悶哼咽回喉嚨，生怕這顫抖的聲響，會讓背上的人察覺異樣。

河邊寒風凜冽，他們迫切需要尋一處能遮風避雨之所，抵御這刺骨的寒冷。

“你就不好奇我為何怕水？”衛(wèi)星朗伏在賀遙背上，輕聲問道，發(fā)絲被風吹得肆意飛舞。

“好奇，可我不想問。

若你想主動說與我聽，我就聽。

”賀遙一步一步艱難地前行。

衛(wèi)星朗輕輕一笑，笑聲中帶著幾分欣慰。

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可她愿意向賀遙吐露心聲：“你應當知曉，自先帝那時起，外戚胡氏專權許久。

我年幼時，胡氏還有殘黨在外奔逃。

”衛(wèi)星朗緩緩開口，聲音在風中斷斷續(xù)續(xù)，“五歲時，殘黨將我關入水牢，妄圖通過折磨我，逼迫母親交出手中權力。

我被關了整整五天，五天五夜啊，大多數(shù)時候，都被人狠狠按在水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賀遙聽得全神貫注，腳下步伐未停，忍不住追問：“后來呢？”“后來，后來自然是……咳咳……”衛(wèi)星朗猛地一陣劇烈咳嗽，胸腔像是被重錘敲擊，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賀遙嚇得渾身一顫，趕忙哄道：“好了好了，你先別講了，等你緩過來，咱們再慢慢說，不急。

”衛(wèi)星朗搖了搖頭，緩了口氣，繼續(xù)說道：“后來，母親親自將我營救出來。

再后來的事，你肯定有所耳聞，徽安大長公主徹底清掃了胡氏一族。

”衛(wèi)星朗說完，忽然見賀遙四處張望起來。

她好奇道：“做什么？”賀遙神秘兮兮地說：“沒別人聽見吧。

”衛(wèi)星朗低聲咳著笑起來：“這荒郊野嶺的，要是真有人聽見，咱倆也就得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