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無數(shù)議論聲傳來,厲北霄眼中閃過對林晚的厭惡之色,聲音卻很冷靜,只丟下一句:“我相信她?!北愠业姆较蜃?。
他雖然相信陸今夏不會做這種事,但人言可畏,林晚剛一嚷嚷,大家都聽見了。
他必須回家看看,澄清這事,否則以后他們一家在小馬村難以立足,況且這事還關乎媳婦的名聲,更加馬虎不得。
村民們愛看熱鬧,立刻跟在后面,更有甚者奔走相告,隊伍越來越壯大。
眾人剛沖到厲家院門外,果然就聽見里面隱隱約約傳來男人的說話聲,似乎還挺大聲,像是在討論著什么。
“哎?這聲音……”擠在人群前頭的一個婦人,正是馬鐵柱的二嫂,突然皺起眉頭,側(cè)耳仔細聽著:“聽著咋這么耳熟?有點像……像我家鐵柱?”
她這么一說,旁邊馬鐵柱的父母也豎起了耳朵聽。
馬鐵柱父親臉色猛地一變,母親更是失聲道:“是鐵柱,是鐵柱的聲音,他好端端的跑厲家干啥來了?”
一想到兒子可能真被卷進,這種傷風敗俗的丑事里,馬鐵柱父親再也忍不住,抬腳就狠狠踹向厲家大門!
“哐當!”一聲巨響,院門被踹得大開!
門外的村民如同潮水般涌了進去,瞬間擠滿了小小的前院。
所有人的目光都急切地四處尋找,最后鎖定后院——聲音是從那里傳來的!
后院角落里,用大大小小的石頭蓋好的羊圈旁邊。
馬鐵柱和陸今夏兩人,被外面突如其來的巨響,和涌入的人群嚇了一大跳!
兩人愕然地抬起頭。
只見馬鐵柱懷里,正抱著只軟乎乎的小羊崽,一手還掰開羊嘴在檢查著什么,嘴里正說著:“……所以你看,這舌苔顏色……”話說到這兒被硬生生打斷。
而陸今夏則坐在旁邊一個小馬扎上,膝蓋上攤著個不知從哪找來的舊本子,手里捏著半截鉛筆頭,顯然正在認真記錄馬鐵柱說的話,臉上還帶著一絲被打斷思路的茫然。
“爹?娘?還有厲大哥,大家……這是干啥?”馬鐵柱抱著羊崽子,看著自家怒氣沖沖的父母、神色鎮(zhèn)定的厲北霄,以及滿院子神色各異的村民,徹底懵了。
陸今夏也站了起來,看著這陣仗,眉頭緊鎖:“出什么事了,北霄?”
圍觀的村民們也傻眼了。
眼前這情景,一個抱著羊羔子講得頭頭是道,一個坐在小馬扎上認真記筆記,羊圈里干干凈凈,旁邊還放著新鮮的草料……
這怎么瞅,也跟孤男寡女,關起門說說笑笑,有染這些詞,半點不沾邊啊!
空氣里彌漫的只有羊膻味和草料味,哪有什么曖昧氣息?
厲北霄心里暖暖的,他就知道,事情根本不是林晚說的那樣。
他的目光掃過妻子和馬鐵柱,最后落在陸今夏膝蓋上那個攤開的筆記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