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頁）

“……”江序臨似乎想糾正她的措辭，但張了張口，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好糾正的，就補充了一句

：“媽媽的感覺應該也不錯。”

嘉穗扭頭看他，眨眨眼。

“怎么了？”

“你轉換稱呼都這么自然且直接嗎？”她都沒發(fā)現(xiàn)，他是什么時候開始也把莫莉喊作“媽”了。就像之前，他突然喊她“寶寶”一樣突然。

江序臨一本正經(jīng)地頷首，“是的，寶寶?！?/p>

嘉穗：“……”

前期準備工作就緒，最后一件事，嘉穗覺得有必要正式跟江序臨說，她沒有時間同他共度七夕。雖然江序臨大概已經(jīng)能想到這一點，但她還是決定當面說，甚至……制定一些補償方案什么的。不然，不知道哪一天，“故意釣他”的罪名又要落到她頭上了。

是的，莫嘉穗如今也學會了總結失敗經(jīng)驗并提前避坑。

七夕前兩天，嘉穗晚上忙完，又開車去醫(yī)院接江序臨。在她的要求下，他定期與心理醫(yī)生溝通，接受咨詢。而他的要求是，他的病情到二人之間為止，不再告訴第三個人，尤其是父母。

他仍然堅持，“如果再讓我選一次，我絕對不會告訴你我的病史。你也不要太天真，如果你見過我在紐約初次確診時的狀態(tài)，你會害怕的。”甚至在兩人和好，溫存之時，他也這樣冷漠而篤定地說。

嘉穗有時候覺得實在和他講不通，就使用魔法攻擊，“你不說，我肯定就跟你離婚了?！?/p>

江序臨會沉默好一陣，然后來一句：“……但我說了。”

嘉穗：“……”

江序臨補充：“結果最重要?！彼倪@一觀點也沒有變。

兩人在車上閑聊了很多，江序臨會分享醫(yī)生對他說的話，甚至以一種第三者視角分析醫(yī)生為什么要那么說。他有時候會覺得醫(yī)生講話沒邏輯，或者不乏謊言。

嘉穗起初很害怕他這種狀態(tài)是不利的，起不到咨詢效果；偷偷去問醫(yī)生，醫(yī)生說，這只是他一貫處理事情的方式。并沒有什么不好。

于是她也任由他以這樣的方式消化他以往認為“不正常”的病情與治療。

只是一開口就停不下來，她本來打算在車上就同江序臨說七夕的事，結果一直拖到下車。兩人的話題才剛剛從心理醫(yī)生轉換到明天早餐吃什么。江序臨從挑食變成“專食”，譬如，他開始執(zhí)著于每天早上都要吃到油墩子。嘉穗也想不起來他這種傾向是什么時候開始出現(xiàn)的了，但她正在嘗試讓他愛上其他早餐。比如粢飯團。目前已經(jīng)稍微有點成效了。

兩人下了車，嘉穗?yún)s在樓下看到個眼熟的人。

“張律師？”嘉穗腳步頓住。自從上次嘉禾請張律師為她核對過婚前協(xié)議，她就再也沒聯(lián)系過對方了。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莫小姐?！睆埪蓭熞琅f干練，徑直遞出一份文件，“給你發(fā)了微信，你沒回。我剛好順路，就來送個東西?！?/p>

她當然也看見了嘉穗身旁的江序臨，禮貌地頷首微笑，然后就迅速離開了。

嘉穗有點懵，下意識翻開文件，赫然看見“財產分割協(xié)議”幾個字。她猛地抬頭看江序臨。

江序臨倒很自然，攬她的肩，“先上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