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穗愣了好一會兒,終于組織好語言,問:“你說正常人也經(jīng)常這樣,不想離婚,或刻意拖延。你知道正常人這樣一般是什么理由嗎?”
江序臨覺得她的問題沒道理似的,輕輕抿了一下嘴,卻仍然認(rèn)真回答:“還有感情。或還有利益糾葛?!焙芎唵蔚膬蓚€選項,沒有其他可能。
嘉穗問:“那你是為什么呢?”問出口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她早該問的。從結(jié)婚開始,她就應(yīng)該問問江序臨“為什么”的。
江序臨卻沒有任何猶疑,仿佛嘉穗的問題不值得思考一般,甚至皺眉不解道——
“因為我喜歡你。我沒有說過嗎?”
嘉穗一愣。
江序臨隨機自己復(fù)盤,很快得到結(jié)果,十分篤定地,“我說過。你不記得了嗎?”
弄堂里刮起了風(fēng)。
夏天的風(fēng),都是很輕柔的,像潮shi的溫?zé)岬氖郑t遲離不開愛人的皮膚。
嘉穗啞然失笑,然后伸出手,接過他手指間一直緊緊捏著的、幾乎把指腹勒出兩道深痕的那個小貼片。
然后她沒有松手,就這樣勾著他的手指,踮起腳尖。
她深深地親吻他。
92新的結(jié)果
凍干店的第一次店慶定在了七夕那天。其實也不是什么非得搞活動的日子,但嘉穗躊躇滿志,凍干店易主這半個月來日漸穩(wěn)定的流水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擴大聲量,試驗自己獨立運營的能力。夏天卻是個尷尬時節(jié),假期很少,挑來揀去,她還是選了七夕。
于是她忙前忙后,線上提前一周多投流,線下也做了店開以來力度最大的一次全線折扣。人手稀缺,祝霆霓和莫嘉禾一個在北城,一個在海南,都被她賣慘又賣乖地薅來幫忙,以至于莫莉聽說后蹙眉挖苦道:“雇幾個人成本什么成本?花人情請朋友又是多少成本?你倒擅長舍近求遠(yuǎn)。”
那會兒嘉穗是百忙之中抽空去朗月陪親媽吃飯的,聽這話,當(dāng)即不太痛快。勺子捏在手里要撂不撂的時候,被江序臨碰下膝蓋一提醒,立刻腦袋一轉(zhuǎn),眼尾一挑看向前臺兢兢業(yè)業(yè)的單經(jīng)理——
“那我雇單經(jīng)理!給個親情價?”
不等莫莉回答,她已經(jīng)躥起身去定下單經(jīng)理的時間。再殷勤地端著新出爐的南瓜湯回來,親自給老媽揭開,嘴甜一句:“感謝母上提醒!”
莫莉半推半就地佯怒道:“你知道小單日薪多少?”
嘉穗裝聽不懂,賣乖道:“您給她的年假肯定更多嘛~畢竟咱可是早二十年就效仿外企現(xiàn)代化管理的?!?/p>
莫莉扯扯嘴角,嗤她一聲,沒再說什么。
吃完飯在車上,嘉穗想到莫莉剛才想笑又要端著不肯笑的表情,不禁感嘆了一聲。
“怎么?”江序臨問。
“我發(fā)現(xiàn)占我媽便宜的感覺還不錯?!彼谶@半個月里迅速地學(xué)會了哄莫莉開心、向莫莉服軟,同時,占莫莉便宜。她發(fā)現(xiàn)很多事情變得容易許多。而她自己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難受。
“……”江序臨似乎想糾正她的措辭,但張了張口,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好糾正的,就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