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說:“我小時候幻想過很多次來法國?!?/p>
江序臨認真地聽她講話。
“我知道我總有一天會來的——有錢或沒錢;當(dāng)職場精英還是無業(yè)游民;跟我媽關(guān)系變好還是徹底鬧掰;比著嘉禾的履歷去她去過的所有地方,還是介意得要死避開她的足跡……我都會來的?!?/p>
“但我現(xiàn)在覺得,我應(yīng)該想不到比和你一起來更好的情景了。”
她說完,期待江序臨的回應(yīng)??伤皇钦×耍踔劣悬c傻。
嘉穗等了等,索性自己踮腳,環(huán)住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嘴唇。
輕輕的,蜻蜓點水般的一下,而后那酥麻的觸感移到耳側(cè),她說:“我們要不要在恐怖莊園里來一場浪漫的……”
大箱子被誰的膝蓋推著撞到墻角,兩個人像在八音盒里一樣融為一體,旋轉(zhuǎn)著,去到嘉穗想去的地方。
74青醬意面
南法的夏天炎熱無比,窗外是一片濃郁得像油畫一樣的河景,窗里也是同樣。
羅勒、松子、奶酪,種種食物被濃郁的熱意蒸發(fā)出百倍的氣味,江序臨口罩之上的眼睛里幾乎逼出水來,分不清是汗還是刺激性的淚水。
他逐漸懷疑自己在做的事情。
盡管已經(jīng)有
48
個小時沒有睡眠,但今早他還是起得很早。他醒來時摟到懷里的人,先是一陣心驚,猛地坐起來去看她的左手。
他們昨晚都幾乎忘記了她還受著傷。
紗布上隱隱有滲出血。
他眉一皺,立刻下床拿醫(yī)藥箱。
沉睡的人卻并不配合。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大床上,好像因為少了一個人占位置而更愜意。江序臨輕聲喊了幾遍,她才紆尊降貴地打開一下眼皮,掃一眼自己的手,又一擺收回。
“沒事,不用。”
“……”
“不痛?!闭f著,還能幅度不小地翻個身,一截白里透紅的紗布在空中劃了大半圈。
江序臨依舊堅持,她起床氣卻上來了,不耐煩地道:“昨晚我對你印象很好你別找事啊……”
“……”l~r
江序臨就在她床邊干站著,想辦法。
而他對她一向沒有辦法。
十幾分鐘后,她又翻身回來,眨眼時看見床邊門神,駭了一大跳,差點平躺著嗆到自己。
“你別這么陰森好嗎?”嘉穗表示不滿。
江序臨堅持:“你的手不需要重新包扎?”
“現(xiàn)在想著重新包扎,昨晚干什么去了?”起床氣的某人揶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