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嘴巴不要張?zhí)?,但也不要完全閉上,要自然地呼吸。
甚至,實在不會的話,可以在對方的口腔里畫“l(fā)ove”。這一點聽上去過于離譜,嘉穗不予采納。
可她還沒有開始嘗試“自然地呼吸”,就感覺到頭頂的毛巾失去控制,滑落下來,遮住了她的眼睛。
呼吸一瞬間被誰瘋狂攫取。
而本該按著毛巾的那雙手忽然叩住了她的腰,并沒有用很大的力氣,但強勢地扣緊。
兩人之間的空氣愈加稀薄,更熱了。
嘉穗有點喘不過氣,分不清是因為憋悶,還是因為慌張。她忽然發(fā)覺她看過的諸多理論知識有多偏頗。
沒有一條教授過該如何應對對方的反應。
因為在小說或電視劇里,對方通常都僵硬、害羞、一動不動。
江序臨為什么不是?
他叩著她的腰,俯身的幅度漸漸變大,好像要把她折過去一樣。
好在很快,兩人同時撤開了自己的嘴唇,又同時大口呼吸。
嘉穗揪下自己的毛巾,想后退一點,發(fā)現江序臨的手還叩在自己腰上。
她抬頭看他一眼,他卻沒有要放開的意思。他目光很沉,卻并不呆滯,落在她嘴唇上,像沉浸于某種思考中。
嘉穗也在思考。她在疑惑,江序臨親過別人嗎?
為什么不會換氣,但會抓著人不放呢?
“你能,先,放開我么?”思考無果,她太熱了,只想尋找一些新鮮的空氣。
江序臨像觸電一樣,連忙松開了手。
嘉穗得以退后,享受半步之外的清涼空氣。
“抱歉,我沒有……”江序臨看她通紅的臉,和她退后的姿態(tài),直覺地開口想解釋什么。
他想說的他并沒有什么惡意或者粗暴的想法,可這話說出來好像更奇怪。
又或許他應該解釋一下他為什么會那么強硬地叩著她——盡管他也是剛剛才反應過來的。但他同樣也很快想通,認為這背后的邏輯其實非常合理且通暢。
因為感覺很好,所以就想親更多、親更久,所以本能地要抓住她,這樣才能確保這過程長一些、更長一些。
如果不是最后實在喘不過氣來,他不會停的。
江序臨在猶豫要不要把這段心理過程解釋一下時,眼前被遞來一杯水。
“你不熱
?”莫嘉穗奇怪地看他一眼,然后用手掌給自己扇風。
一邊扇風,一邊大口喝水,好像“熱”是此刻她唯一的關切。
“熱。”江序臨應了一聲,也默默喝水。
該怪這小區(qū)的環(huán)境太好還是今夏的蟬來得太遲呢?
太安靜了,安靜到莫嘉穗那只纖細的手居然能帶起風聲,拂過他的耳廓,游進他的心脈,像一萬只小蟲啃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