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猶豫的激烈用詞讓江序臨愣了一下,大腦好像斷線的收音機,足有半分鐘收不到任何信號。
嘉穗則一直保持她匪夷所思的表情,好像在等待他給一個說法。
江序臨覺得很荒唐。她一個隔三差五就要折騰一番新事情的人,經過長途飛行到紐約沒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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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就離開、有個女人被傳聞因她的丈夫而死、和前男友的現任老婆合伙、連著幾次“見義勇為”現在還把自己弄進了醫(yī)院,這些她都能接受,卻覺得他們舉辦婚禮是需要解釋的事情?
他與她對視片刻,略過那令人惱火的鋒利眼神,大腦中唯一清晰的只剩下已思考一天的婚禮計劃。
他徑直繼續(xù)道:“八月,時間剛好?!?/p>
嘉穗氣笑了,質問道:“怎么就剛好了?你怎么突然這么想一出是一出啊?我這手八月份都不一定好得了呢!”她憤怒地舉起自己的右手手臂,本來是氣勢洶洶的,話快說完時尾音里卻忽然添了幾分委屈,也許是因為動作太大扯到了傷口,之前沒覺得很疼的。
“而且我這一腦門子官司,梁靜憑受這么一次驚嚇估計在生產前都不敢來店里了,我打算再招一兩個人,還有飛天大女工,本來就人手不夠……”嘉穗越說越覺得頭疼,手一攤,“你怎么想的呢覺得我有時間辦婚禮?”
剛說完,她就福至心靈,感覺江序臨有事情瞞著自己。
她猛地坐起來,湊近他,“你受什么刺激了嗎?為什么突然要辦婚禮???”
江序臨垂眸,“前幾天去看莫老師,她提了一嘴。老江老何也問過這件事。”他盡量完整地解釋,卻發(fā)現自己并沒多少耐心。
嘉穗聽完,松了一大口氣,又笑他:“你什么時候這么聽父母話了?”
江序臨淡淡地說:“因為我認為合法夫妻辦婚禮是很自然且正常的事。不需要受什么刺激才辦?!?/p>
他話里的諷意很明顯。嘉穗愣了一下。
江序臨繼續(xù)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還愿意和梁靜憑合伙,但如果你決定了,我可以幫你,不會讓你連做新娘都沒時間。選擇八月,是因為你的朋友們也都有空,你不是說過喜歡
party
式的場合?”
嘉穗一臉懵,眼前人執(zhí)著地推進婚禮議程,她完全理解不了。甚至,如果讓她選,她更能接受此刻聽到他責備自己缺心眼以至于把自己作進了醫(yī)院。
她不記得自己何時何地說過喜歡
party,但她相信自己說過,大概就是躺在床上、坐在餐桌邊,她那些極度放松、天馬行空“張口就來”的時刻。
江序臨卻都記得。
嘉穗看著他平板無波的一張臉,心情變得很復雜。
而這個面無表情的人看了看她,確認她沒有話要說之后,又繼續(xù)道:“祝霆霓在
廠,八月份她們剛好會來東城開芯片峰會;葉揚不是準備在東城開分店趁暑假開業(yè),也不會去晏城;甚至,你想邀請梁靜憑也行,她……”
嘉穗悚然地打斷道:“等下,你怎么知道這些?”
霆霓的工作地點和行程、葉揚的生意計劃,甚至祝霆霓八月份要做什么,他怎么會知道?她有一瞬間頭皮發(fā)麻。
江序臨瞳孔微滯,撞進她懷疑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