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川趴在濕冷的腐葉堆里,分不清是由于失血還是因?yàn)樯嚼锏暮畾狻?/p>
左邊肩膀傳來一陣陣劇痛。
他咬著牙,忍著眩暈,用右手費(fèi)力地撕下襯衣下擺的一角,緊緊地綁在傷口上,試圖減緩血液的流失。
媽的,差一點(diǎn)就交代在這了。
他靠在一棵粗糙的樹干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遠(yuǎn)處的喧囂聲隱隱約約傳來,有車輛的引擎聲,有人在大聲地喊叫。
是警察。
他們來了。
趙海川的腦子在劇痛中反而變得異常清醒。
袁振海完了。
李光照也完了。
只要袁振?;钪_口,李光照這張網(wǎng),就算是被撕開了一個(gè)口子。
但前提是……
自己得活著走出去。
他不能就這么躺在這里等著。
失血過多,體溫下降,在這深山老林里過夜,就算沒被野獸叼走,也得活活凍死。
“汪!汪汪!”
遠(yuǎn)處傳來了警犬的吠叫聲。
緊接著,一道道手電光柱在林間晃動(dòng)。
“趙書記--!”
“趙海川同志--!”
搜救人員的呼喊聲由遠(yuǎn)及近,越來越清晰。
媽的……李光照,你這條瘋狗。
趙海川劇烈地喘息,腦子卻在缺氧和劇痛中瘋狂運(yùn)轉(zhuǎn)。
袁振海遲早被抓。
這是定局。
以袁振海的軟弱性格,在警察手里撐不了多久。
李光照比誰都清楚這一點(diǎn)。
所以,李光照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不是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