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紳士教育二十年,幼兒園里就教尊重女性,大學(xué)更是每周都有社團(tuán)宣揚女性性自由,但這一瞬間還是想把林景和扔到電梯井里。
姜黎黎站在他旁邊,仍是纖細(xì)脖頸。
白襯衫一絲不茍,她工作時間總是盤發(fā)。
他沒見過她脫下這衣服的樣子,甚至沒有進(jìn)過她的家,見過她的臥室。
這些林景和都做過了嗎?姜黎黎垂著眼睛,什么都沒說,和眾人一起送他到車庫。
副總先上去開會,她勸林景和先上去,道:“景和,你先上去。
”也是直呼名字,是沒有外人,裝都不裝了。
陳曜冷眼旁觀,一言不發(fā),林景和上去之后,姜黎黎送他到車前,卻不避諱他的助理,橫豎他們兩個也都知道,自己坐上了幻影的后座。
“不怕林景和誤會?”陳曜冷冷地問。
他也不怕她誤會,句句話像是吃醋。
但姜黎黎知道他不過是故布疑陣,他是高手,煙花下的擁吻也好,再多的縱容偏愛也好,都是似是而非,留有余地。
你往前走,他往后退,這是世上男女都會跳的探戈,陽光底下無新事。
她已經(jīng)和他跳過一場舞,不會再上當(dāng)了。
“我要去瑞典了。
”她上來只說這一句。
“什么?”陳曜有點懵。
好牌手都是這樣,籌碼是一點一點地扔,但每一沓都是讓人瞳孔震動的重量。
只要你想繼續(xù)打下去,她就能讓你輸。
是leo,陳曜立刻明白過來,被瑞典那邊流放到中國市場的棄子,但棄子怎么會不想回到棋盤上?不過會議中短暫的會面,她也抓到這機會。
怪不得林景和說她有創(chuàng)業(yè)計劃,她像野蠻生長的植物,熱帶雨林里的榕樹,每一點機會都會死死抓住。
是白手起家的人才有的狠勁。
他也見過她深夜工作的樣子,薄薄的筆記本如同刀鋒,她脫下高跟鞋,坐在他的沙發(fā)上,纖細(xì)小腿,siwa包裹著腳趾,如同給皮膚籠罩一層霧氣,頭發(fā)從臉頰上滑落下來,屏幕的光映在她眼鏡上……林景和也見過這一面嗎?他為自己的愚蠢自嘲地笑,沒見過又如何,他遲早會見。
“和林景和一起去?”“是,他也一起去考察,如果談得順利的話,我會留在那邊。
”“他呢?收購的錢還沒拿到,已經(jīng)開始下一個公司了?”陳曜問。
這句話嘲諷的意味超過了。
她有一點驚訝,但很快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