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第1頁）

也許是為了彌補肖葉來那次的傲慢，陳曜第二次約會，選在了le

crpcule，兩人對坐在燈光下吃西餐，甚至把主廚朋友叫過來親自介紹菜品，意大利男人天生的愛調(diào)情，姜黎黎也應對得很好，既沒有當真，也沒有過分矜持，被對方夸世界上最美麗的小姐，也只是笑著道：“那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原來在做主廚嗎？”

胖胖的主廚里奧被哄得眉開眼笑，拿出珍藏已久的紅酒，又邀請姜黎黎去后門看他種的一小盆香草，因為兩人聊起意大利家鄉(xiāng)的事。最終拿出一支煙來吸。

姜黎黎只是微微笑，道：“廚師可不好吸煙的?！?/p>

里奧也笑，說了句法語：“不過是寂寞罷了?！?/p>

其實交際一晚上，也只有這一句話是真心話。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也許他能感覺到姜黎黎身上和他的某種共性，都是圍繞陳曜這顆巨大恒星旋轉的小行星，偏偏彼此都是聰明人，在自己行業(yè)都是人中龍鳳，但沒奈何，只得出于某種隱秘的需求，圍繞陳曜轉動。誰讓自己投胎技術不如人呢。

所以他們這種后天的小行星，心中都是有點傲氣的，到底不如陳曜身邊那些土生土長的品種來得服帖。但也因此帶來許多陳曜身邊沒有的新鮮氣息，就如里奧雖然是廚師但也是他的朋友。就像姜黎黎一上來，得到的女友待遇就是超過黃思晴她們的。

這其中當然有陳曜的新鮮感使然，但跟姜黎黎的自矜身份也是分不開的。她極微妙地拿捏住了那種狀態(tài)：我不管你是陳曜還是誰，我談戀愛的標準就是這樣，這世上正常飲食男女談戀愛也是這樣談的，你當然可以提出異議，但你要嗎？

而陳曜的性格里是有某種平穩(wěn)中正的，他也可能在和姜黎黎的這場交往上體驗普通人的感受，所以格外好說話。確定關系那天，正是從le

crpcule回來的路上，車過吳淞口，正好在放煙花，陳曜于是把車停在路邊上看煙花。姜黎黎有點驚訝，道：“這里也可以放煙花嗎？”

陳曜笑著道：“拿到特批就可以放的?！?/p>

姜黎黎第一時間還沒懂，反應過來的時候，驚訝地看著他。

陳曜只是笑。

“不是你說的想要一場表白嗎？”他笑著問姜黎黎，朝她伸出手來：“所以，女朋友？”

即使是姜黎黎，那一刻也是有點感動的。

她把手放在他手中，越過中控臺和他接吻，手指插入他頭發(fā)，手掌下的青年是活生生存在的，在此刻屬于她的，獨一無二的陳曜，如同站在童話中巨大的寶藏門口，怎么能讓人不激動。

但第二天她就躺在邱醫(yī)生的椅子上，宣布道：“我要帶x先生去見我的朋友。”

“你在上海有朋友？”邱醫(yī)生很好奇。

“沒有也可以有嘛?！苯枥柙普陟F繞地說了一句。

邱醫(yī)生猜她應該是找人假扮，或者是又有什么新奇的方法，但無論如何，她都是一副xiong有成竹的樣子。實在讓人好奇，她會不會也有慌亂的時候。

“我很好奇，這一切都是在你的計算中嗎？還是你也是根據(jù)計劃調(diào)整呢？”邱醫(yī)生將手擱在筆記本上，好奇地問。

姜黎黎只盯著天花板，她臉上并沒有大功告成的志得意滿，相反，她的表情甚至有點空，眼神中看起來空無一物。

“怎么可能全在計算中呢?！彼溃骸拔也贿^也是走一步看一步罷了。不過大框架還是沒變的，他也不過是個男人，從來感情這回事，只要滿足硬性條件，階層夠了，情緒價值夠了，性魅力也夠，再加上一點火花，感情就會自然而然產(chǎn)生，他之前那么多女朋友，也都是這樣來的。我不過是總分達到了錄取線罷了……”

她說過她的學歷，邱醫(yī)生也間或從她的思維中找到那種考過一場大考的痕跡。

“那這場狩獵中有什么事讓你感覺不安嗎？”

“有個重要的關卡，就等在我前方?！苯枥鑶査骸扒襻t(yī)生，你覺得，人怎么會愛上另外一個人？”

“我猜，是看見與被看見?！鼻襻t(yī)生道。

姜黎黎笑了。

“這也是我的思路。”她看著邱醫(yī)生道：“但邱醫(yī)生你有沒有想過，理論上，大家都知道最好的人是什么樣的，那如果大家都裝成最好的人，自然也就變得極受歡迎，很容易被愛上，那為什么大家不都裝成這樣子呢？”

“因為很難做到。”邱醫(yī)生道：“從認知上說，人無法徹底偽裝成另一個人。”

“是的，這就像運動員都知道最完美的動作應該是什么樣子，但是跳在空中，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一樣，哪怕是最頂級的運動員也有自己的不足，因為我們都是肉體凡胎。”她告訴邱醫(yī)生道：“理論上，我們都知道他喜歡什么樣的女人，但我無法一直偽裝下去。我得一點點暴露真實的自己，從性格，到三觀，再到我們相處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