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您要看看最后一眼嗎?”
“不必了?!彼淅涞溃盁蓛酎c?!?/p>
我聞言自嘲一般笑了笑,想伸手摸摸他的臉,卻只能穿過他的身體。
原來人死了,連觸碰都成了奢侈。
我不知道這場火燒了多久。
只知道等那扇門再拉開時,原本近一百斤的人,就被零零碎碎地塞進(jìn)了那個四方小盒里。
工作人員捧著木盒,恭敬地遞給沈臨崢:
“沈總,請您節(jié)哀?!?/p>
他沒接,只是盯著盒子上的照片看了幾秒——
那是笑得開心的我。
但其實自從得知沈臨崢和我在一起的真實目的后,我就再沒照過相。
就連這張笑得這么開心的近照,還是從我倆的合照上截下來的。
沈臨崢表情淺淡,掌心緩慢撫過我上面已經(jīng)沒有真實觸感的肌理,突然笑了:
“節(jié)哀?我為什么要為一個殺人兇手節(jié)哀?”
“我只是覺得,這種骯臟的人根本就不配保留全尸?!?/p>
說完,他眼神一瞬憤恨,抬手打翻了骨灰盒。
咣當(dāng)一聲響,我的骨灰頃刻撒了一地,像一場灰色的雪。
“抱歉沈總!是我失誤!”
工作人員手忙腳亂地想收拾,沈臨崢卻抬手拒絕:
“不用費事了,直接掃掉沖下水道吧。”
他說完就走,背影決絕又冷漠。
我看著他走遠(yuǎn),心里疼得像被刀割。
明明剛在一起時他連我受傷都舍不得,現(xiàn)在卻能親口說出這種話
原來恨一個人,真的可以狠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