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在這休息一宿,明早去民政局。”
靈言錯愕的看著蕭慕,她沒想到他的動作這么快,而且,他剛才說過……
“你放心,我沒有強迫人的習(xí)慣?!笔捘降氖贮c著皮質(zhì)沙發(fā)的靠椅,發(fā)出篤篤的聲音,那雙泛著湖光冷冽的眼眸中是不加掩飾的霸道“不過,我的耐心有限?!彼哪抗庠谒樕纤烈馔A簟皬娕さ墓希惶??!?/p>
“好。”靈言對上他的目光,這已經(jīng)夠了。
她乖順的樣子卻讓他莫名有些煩躁,“尹靈言,你不用這樣?!?/p>
“什么?”靈言沒懂。她不知道剛才還好好的人怎么突然之間生氣了。
“沒什么。”蕭慕?jīng)]再說話,收起文件將主臥交給她,自己去浴室洗漱。
在他的記憶里,叛逆是她、嬌寵是她、如果他提出這個要求,她一定會紅著臉牙尖嘴利的反駁他,甚至說他禽獸,總之,一定是鮮活的,絕不是現(xiàn)在這副看似乖巧的模樣,她用乖巧的假象在兩個人之間筑起堅硬的外殼,在兩個人之間豎起一道墻。
浴室的水聲響起,靈言放空,緊繃的神經(jīng)這才微微松懈。她拿出手機撥通醫(yī)院的電話,在得知母親的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后,她終于吐出那口懸了整晚的氣。
她又調(diào)整好情緒給奶奶發(fā)了信息,只說今晚在同事家過夜,讓她別擔(dān)心。
做完這一切,頭已經(jīng)昏昏沉沉。從母親跳樓到現(xiàn)在將近十八個小時,長時間沒休息,又淋了雨,卸下那口氣后,困倦和一陣陣的滾燙席卷而來。
蕭慕出來時,就發(fā)現(xiàn)尹靈言已經(jīng)安靜地躺在床上。
“尹靈言?”他叫了她一聲,并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她不是這么沒有分寸的人,敢在陌生男人的家里就這么睡過去。察覺到不對勁,蕭慕快步走到床邊,手背觸及她額頭滾燙的皮膚,他低咒一聲,撥開她汗?jié)竦念^發(fā),“尹靈言,醒醒,你發(fā)燒了。”
靈言只覺得昏沉間有誰在耳邊說話,她渾身燥熱,憑著本能朝那片冰涼的源頭靠近。蕭慕冷不防被環(huán)住腰,女人滾燙的呼吸落在他胸前,灼得他心口一跳。
“尹靈言。”他想推開她去拿手機,卻被纏得更緊。女孩睜開蘊滿水霧的眸子,聲音都帶著哭腔,“別走,我好害怕?!彼裏o意識地攀著他的胳膊,想坐起來,卻因體力不支,整個人帶著他一起倒回床上,將他壓在身下。
“爸爸,靈言好害怕。媽媽,奶奶……”她又忽然松開他,有些崩潰地搖頭,“不是,你是蕭慕?!彼髲姷匾ё∽约旱淖齑?,不讓哭聲溢出來,所有嗚咽都壓在喉嚨里,聽得人胸口發(fā)悶。
蕭慕煩躁的將她拽到懷里,手指強行掰開她的嘴唇,那里,已經(jīng)染上血色“尹靈言,你清醒一點。”
靈言被他粗魯?shù)呐e動弄疼,染著霧氣的眸子瞪向他,在他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口咬上他的手指。
“嘶。”蕭慕抽回手,指節(jié)上傳來一陣酥麻的痛感,上面還沾著未干的津液。“尹靈言?!币娝€要纏著咬過來,蕭慕干脆將她整個人禁錮在懷里,伸手撈過手機,迅速撥通電話,“發(fā)燒,不知道什么原因,很嚴(yán)重,十分鐘到。”
說完,他將她用蠶絲被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再動,我不介意看作是邀請?!迸d許是他的恐嚇出了作用,又或者是累了,靈言不再鬧騰,只是依舊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控訴他。
他被看得心煩,伸手蓋住那雙眼睛。早晨的紅腫未消,此刻更是可憐。這副模樣,像是能勾起人心底的惡念,讓人想狠狠欺負?!鞍W?!鄙倥蛦〉膲魢易策M耳膜,手心里被纖長的睫毛掃過,蕭慕喉結(jié)滾動,手指不自覺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