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0頁）

“云絲糕……”

她呢喃著，聲音卻幾乎被雨聲吞沒。

松脆的糕點入口，面前的人有一瞬間的恍然。

一瞬間她好似回到了金陵，回到了那座溫暖的宅院。

她是受盡寵愛的小姐，母親在午后，總會做這樣一盤糕點，溫柔地遞在她手里。

可是手腕上的傷，卻總是在陰雨天隱隱作痛。

就像在提醒著她。

一切都回不去了。

林洛依沉默地吃著糕點，眼里卻不斷滾落下淚來。

我手忙腳亂地想給她擦眼淚，卻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并不合適，只好停在了空中。

我又從食盒中掏出紙和筆，寫給她看：

“不要哭?！?/p>

“你想吃的話，我可以一直給你做?！?/p>

她沒有說話，可是眼淚卻越掉越多。

我只好無聲地嘆了口氣，輕輕替她擦去。

林洛依的睫毛顫動，像是蝴蝶瀕死前的振翅。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聲音啞得驚人：

“你究竟是誰？”

“我只是外門的一個師妹?！?/p>

我想含糊過去，可她卻不為所動，仰頭看著我，又問了一遍：

“你究竟是誰？”

她固執(zhí)地抬頭看我，大有不問出答案不罷休的架勢。

喝醉的人就是可以這樣理直氣壯地撒酒瘋，可我沒醉，我應該保持理智。

我說不出口，也不能說。

因為她不會信，也不會記得。

我能做的，只有笨拙地用袖子擦去她臉上的水痕。

突然，少女的眼里泛起了光亮，好似瀕死的人最后的一點希望：

“是你……一直都是你，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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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猜到了。

也是，林洛伊這么聰明，早晚會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