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4頁）

身后是雜亂的腳步聲與說話聲，我知道，是仇家尋來了。

少女別無他法，只好撿起一枚指骨，想要轉(zhuǎn)身離開。

可是下一秒，一道凌厲的掌風(fēng)襲來，她被擊倒在地。

林洛依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只死死攥著手中那枚指骨，將它悄悄藏進(jìn)衣襟中。

緊接著，便是獰笑聲、刀劍聲，以及血液濺射的聲音。

雪地上蜿蜒出一條長長的血跡。

而少女自始至終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那些人似乎也覺得無趣，凌虐夠了，便揚(yáng)長而去。

畢竟下一步，靈秀峰的掌門前來，以救命恩人的姿態(tài)將她收為徒弟。

林洛依眸子里的亮色一點(diǎn)點(diǎn)死寂。

她趴在雪地里，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卻掏出了懷中的指骨，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容。

記憶的最后，是掌門之子魏桓快步而來，向她伸出了手，聲音急切：

“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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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結(jié)束了記憶共享，回到了現(xiàn)實(shí)。

抱著懷中的林洛依，又怔怔望向遠(yuǎn)方。

直到現(xiàn)在我才明白，那句“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變數(shù)”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曾一次又一次地救她，想要帶她走出這因果。

可卻從未想過，我就是她的因，亦是她的果。

倘若這就是我們的結(jié)局，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好。

因?yàn)槟軄淼竭@個世界，能見到她，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

就像在多年前的那個雪夜，懷中的小團(tuán)子曾問我為什么救她。

我說：“因?yàn)橐酪酪簿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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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世界。

冰冷的浴缸里。

我放滿了一池的水，面無表情地坐了進(jìn)去。

地上是散落的藥瓶，還有一份診斷書。

“重度抑郁、重度焦慮。社會性功能喪失，建議住院治療?！?/p>

我拿起洗手臺上放著的小刀，死水一樣的目光看向垂在浴缸邊緣的手腕。

正要用力劃下去，余光卻看到了放在不遠(yuǎn)處架子上的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