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明長了張娃娃臉,皮膚白皙,笑起來時顯得更加單純無辜:
“不知道呢,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要不你去告老師?”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笑起來,他們都知道,因為沒送禮,我是班主任最討厭的幾個學生之一。
周景明揚起手,把一本書砸向我,我被砸得眼前直冒金星,周景明還在笑:
“你們都看好了,山雞想變鳳凰,就是這個下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
從此以后,我的噩夢就開始了。
我盡可能的不去招惹周景明,卻架不住她鼻子上臉。
被撕爛的作業(yè)本,畫在衣服后面的豬頭,走在路上從天而降的一桶臟水和垃圾,我濕透的襯衫讓一群小流氓瘋狂吹口哨:
“大雷妹,別捂?。∽屛覀冮_開眼唄!”
我告訴老師,那個斯文的女老師喝著茶,充滿惡意的目光在我身上來回掃視:
“為什么他不去欺負別人?就只欺負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
陽光下,周景明穿著校服,柔聲細語地說:“老師,作業(yè)收齊了,我放在這里?!?/p>
說話間,我看見她動作敏捷的塞了一張卡,女老師會心地笑了,意味深長的瞥了我一眼:
“有些人啊,怎么教也不上道!”
我只能沉默,一想到養(yǎng)母起早貪黑做餡餅的身影,我怎么也開不了口。
我看著自己的成績從第一名、第五名、掉到十幾名,而周景明從中游一路上升至年級前十,和陸筠出入成雙,一時間風光無限。
我的變化逃不過養(yǎng)母的眼睛,她皺著眉翻看我的試卷:
“春和,你成績平時還不錯,為什么最近下降這么厲害?”
我低下頭,在養(yǎng)母的注視中久久沉默,回到房間,打開手機,映入眼簾的是校園墻上的一條熱帖:
【每日一問:趙春和賤人今天死了嗎?】
【聽說她已經(jīng)被睡過了,多少錢能買她一晚?】
【沒人說嗎?她身上老是一股臭味,好惡心!】
【窮山惡水出刁民,她還偷東西呢!】
評論區(qū)附帶著各種污言穢語,還有我被惡意p丑的各種表情包,我的痛苦就這樣被踩在腳下供人取樂,一文不值。
我一夜未眠,提筆寫下了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