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的養(yǎng)子因為保姆的疏忽引發(fā)過敏性哮喘住院,宋寧薇扣了保姆一百塊工資以示懲戒。
第二天,公司樓下拉起了討薪條幅。
各家媒體紛紛報道,公司陷入嚴(yán)重公關(guān)危機。
宋寧薇連軸轉(zhuǎn)了兩天才平息輿論,她一身疲憊地去往醫(yī)院,卻在走廊拐角撞見了顧淮之。
她結(jié)婚五年的丈夫,正將眼眶通紅的保姆沈知意抱在懷里,低沉的嗓音透著說不出的溫柔:“解氣了嗎?別哭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家休息,你看中的那套珠寶我放你房間里了。”
沈知意小臉上帶著惹人心疼的淚痕,聞言,瞳孔泛起細(xì)碎的光亮:“我受些委屈無所謂,可兒子不該吃這種苦,如果不是你對我這么好,這個家我真待不下去了?!?/p>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又是彼此的初戀,對你好不是應(yīng)該的?”顧淮之薄唇湊在她耳邊輕哄:“你放心,有我在,不會再讓你和咱們的孩子受委屈了?!?/p>
宋寧薇站在拐角陰影中,渾身都在發(fā)抖。
她認(rèn)領(lǐng)的孩子竟是丈夫和保姆的兒子!
還明晃晃把母子倆帶到她面前!
她抓著冰涼的扶手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
等沈知意離開,顧淮之又恢復(fù)了那副喜形不怒于色的狀態(tài)。
她正要上前,就見婆婆從病房里走出來。
“我要提醒你一句,不管你私下怎么對沈知意好,絕對不能為了她和宋寧薇離婚!哪邊輕哪邊重你可要分清了!”
顧淮之眸光幽深,如一汪深潭,讓人捉摸不透,他聲線低沉:“我自有打算。”
他薄唇咬了根煙,微微垂眸點煙。
顧母低聲問道:“把維生素?fù)Q成打胎藥的事沒被宋寧薇發(fā)現(xiàn)吧?”
聞言,他點煙的手頓了下,鋒利的眉骨輪廓籠在煙霧中有些模糊,含混不清地“嗯”了一聲。
顧母點點頭,繼續(xù)自顧自繼續(xù)嘟囔著。
“宋寧薇的公司以后就是你的,你別為了給沈知意出氣,因小失大?!?/p>
顧淮之下頜繃緊,語氣微冷含著幾分不耐:“媽?!?/p>
見他不悅,顧母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回了病房。
宋寧薇耳中一片嗡鳴,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絞緊,舌尖嘗到了喉嚨間翻涌的腥甜。
她看著顧淮之冷峻的側(cè)臉,怎么都不敢想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一輩子的男人,為了私生子,給她下打胎藥,讓她多次流產(chǎn)!
五年恩愛不過就是一場騙局,他看中的不過是自己宋家獨女的身份!
她靠在冰涼的墻壁上,走廊中的消毒水味刺激得她流出生理性的淚水。
視線模糊時,她忽然想起二十歲生日宴上——
她作為京圈名流之首的宋家獨女,有數(shù)不盡的公子哥湊上來奉承。
她偷跑出去透氣,意外撞見了顧淮之。
他靠在薔薇拱門下,月輝浸透了他冷雋的側(cè)臉。
似是察覺到她的存在,他偏頭抬眸朝她看過來,微風(fēng)略過,露出一張極具攻擊力的俊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