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玨面無表情的站在那。
他沒看向顧擢,轉(zhuǎn)眼掃看向其他處的地方,旁人以為他無言到只能去看其他風(fēng)景,卻不知他是在望向那將萬千風(fēng)景簇?fù)碓谏砗蟮娜藘骸?/p>
她沒什么表情的站在那,他卻能一眼看穿她裹挾在眉宇間的那股憂心。
與顧擢的逢場作戲,只差一點就會假戲真做,可能一輩子搭在那顧家后院里。
雖然他自問皇家后宮更是吃人的地方,可蕭南玨不愿,也不想看見她待在別人家中。
蕭南玨深呼吸著,抬步往顧擢那的方向走了幾步,玄衣撩起,半垂著眼望著他臉上因身份而忌憚的神色,更是連最后一點面子都不愿意給。
“顧擢,”蕭南玨薄唇微抿,身形微微俯前,修長的手指帶著扳指搭在顧擢的肩膀上,指尖用力,余光欣賞著顧擢因強忍疼痛而微微抽搐的臉,冷聲譏諷,“現(xiàn)在是什么場合,你莫不成是不懂?”
“別以為仗著最初昭陽心悅你,你顧擢有點用,本王就能任由你隨意提要求?!?/p>
“宣朝的公主,你以為是深街菜婆手里的菜?任你隨意挑選?”
每說一句,顧擢臉色就白一分,不知是因為肩膀上的痛感傳播還是因為蕭南玨的話。
旁的人聽不清他們的對話,可看清他們臉上的神情,就知不對想要上前勸說,但礙于蕭南玨的身份以及他自身涌出的那難言而說的壓迫感,都深深給嚇留在原地,沒敢動彈。
就在他們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蕭南玨忽的放開顧擢的肩膀,笑容溫和的退后,聲音放緩,“顧御史明白便好?!?/p>
蕭南玨不愿明開說,顧擢也清楚他的心思。
“是臣的錯……”顧擢額頭上積攢了些許薄汗,他輕喘著氣,輕聲說,“祁王公平為大局,是臣自私了。”
“明白就好。”蕭南玨滿意道。
謝挽寧雖然不知兩人講了什么,可見顧擢吃癟的模樣,也明白那婚姻一事,暫時是告一段落了。
她剛松了口氣,卻被蕭南玨喊了聲。
下意識抬眼看去,男人微偏了下腦袋,示意謝挽寧跟上,轉(zhuǎn)身先往自己指的方向走去。
她沒多想,抬步剛要跟上去,手腕卻忽的被拽住了。
“寧寧?!?/p>
男人低啞著嗓音喊著,拽著她手腕的力道不禁加重幾分,悶聲質(zhì)問:“你與祁王說,就在現(xiàn)在聊話。”
“祁王既然沒當(dāng)場說,想必想說的內(nèi)容極其重要,”謝挽寧沒搭理他臉上外露的情緒,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緊握的手,眉頭微蹙:“我去去就回?!?/p>
顧擢欲要再說些什么。
可瞧見謝挽寧緊鎖的眉頭,還是快快松開了,不舍的望著她快步跟上蕭南玨的步伐,心底深處隱隱慌張。
兩人一前一后的遠(yuǎn)離眾人的視線。
謝挽寧低頭踩著蕭南玨留下的淺淺腳印一路跟上,思緒有些出神。
她想起那日御書房里蕭南玨奇怪的態(tài)度和口吻,緊握了下手,垂眼輕聲說:“臣女以為,祁王還要生一段日子的氣?!?/p>
前頭的男人沒說話,謝挽寧也不作奇怪,繼續(xù)自顧自的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