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擢隱在寬大袍袖中的手,不自覺緊攥成拳,本能的去看昭陽。
在來之前,她并不是這樣同他說的!
她明明說,要向祁王殿下請求,讓她和謝挽寧共為平妻!
“哦?”
耳邊驀地響起沉沉男聲,書案后的男人抬眼,猶如實質(zhì)般的視線落在顧擢身上,“當(dāng)真如昭陽所說么?”
顧擢額角不自覺滲出細(xì)密的冷汗。
他眼角余光掠過昭陽,昭陽笑意不減:“顧郎,怎么了,這又不是你的錯,有什么好說不出口的。”
顧擢明白,現(xiàn)在這般情況,他已經(jīng)被昭陽推到了油鍋之上,沒有紋,腰上帶著的正是她去年送的玉佩。
還記得去年的元宵節(jié)燈會,她將玉佩送給顧擢,祝他日日時運(yùn)加持。
“阿寧是我最好的運(yùn)氣,也是我的日月星辰……”
都說海會枯竭石會腐爛,只有日月星辰亙古不變,當(dāng)時顧擢說這話的時候,她是真信了。
信他會愛她護(hù)她一輩子,如他所說的那般。
可事實便是,她錯了。
謝挽寧長出一口氣,知道自己什么也沒剩下。
就像她的世界一樣,漆黑一片,她閉了閉眼,忍著讓眼淚不落下。
“公主?”
雪晴匆匆忙忙迎上前來,見到她的臉色嚇了一跳,急道:“祁王殿下為難您了嗎?”
謝挽寧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行壓下喉頭翻涌的血氣,搖了搖頭:“沒事,我們回去吧?!?/p>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但總有一天,她要親手,向昭陽,向顧擢,為她慘死的女兒復(fù)仇!
出宮時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馬車晃晃悠悠,在尚書府前停下。
謝挽寧下了車,出來迎接的,只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下人。
“殿下?!?/p>
管家賠著笑,“老爺和夫人帶著二小姐去沈大人家喝茶了,晚些時候就會回來,讓老奴先帶殿下回房?!?/p>
雪晴臉上不由得掠過怒色。
她家主子就算只擔(dān)了個虛名,那也是圣上親封的公主,而如今從北疆回京,竟只留個奴才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