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后果!”李旦揮手不在意:“尸體多放幾日,頂多長出尸斑,能有什么問題出來?”
謝挽寧眼神更冷。
這李旦,竟也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當(dāng)真是……傻的可怕!
她喝聲痛罵:“草包就是草包!醫(yī)術(shù)不高就別出來禍害別人!”
“你!”李旦臉色大變,擼袖急著就要沖上來對謝挽寧動(dòng)手:“你什么意思——”
還未靠近她,就被謝挽寧跟前的秋分和黃毅擋住,只能止步原地,惱聲質(zhì)問:“你就醫(yī)術(shù)高明了?!一介女流專門跑到軍營,誰知曉你想做什么!”
謝挽寧再也沒忍住,直走上來繞過兩人,對準(zhǔn)李旦的臉就是一巴掌。
她扇的極用力,看著李旦晃著身形往旁踉蹌兩步,謝挽寧握緊拳頭,強(qiáng)行壓住被氣到些許發(fā)抖的身體,沉聲訓(xùn)斥:“尸體長時(shí)間被堆積暴曬不處理,很有可能引發(fā)瘟疫,你知不知道!”
又指著那堆尸體,謝挽寧說:“這尸體,足足擺放了兩日了吧?!”她看向其余人,“都臭了,難道你們聞不出來?”
圍觀的眾人神色齊齊一變,幾乎是在聽到謝挽寧說出瘟疫二字時(shí)都退后一步,連同李旦都怕死的往后挪了兩步。
方才口喊的兄弟情深,在這一刻又蕩然無存。
謝挽寧嘲諷連連:“怎么,這會(huì)又怕了?方才指著我鼻子罵的勇氣呢?”
李旦眼神躲閃,縮著身體不愿讓黃毅他們碰自己,怕他們方才搬運(yùn)尸體的手上沾染了毒氣傳染自己,磕磕絆絆:“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謝挽寧簡直要被李旦的愚蠢給氣暈過去,她挑眉反問:“那你躲什么?”
圍觀的士兵再也忍不住,有人舉手?jǐn)D身出來詢問:“真會(huì)有瘟疫?我們剛來參軍的,可什么都不知道哇?!?/p>
他這話一出,其他人紛紛附和:“是啊,我們也不過是想要把兄弟們帶回去,不讓他們稱為孤魂野鬼而已。”
面對其他人,謝挽寧多了些耐心,與他們講解危害。
他們一聽真會(huì)感染瘟疫,紛紛主動(dòng)前來幫忙,李旦就算在旁怎么說都置若罔聞。
有人聽得不耐煩了,便尋了塊破布塞進(jìn)李旦的嘴里,而李旦見那破布與尸體上的衣服極其相似,嚇得連忙把東西從嘴里扯出來,狂奔離開去洗漱了。
謝挽寧看著他逃離的背影,冷嗤哼聲,收回眼:“小樣?!?/p>
皇宮,御書房。
蕭南玨起身提著毛筆,一筆一劃的在宣紙上落畫,他剛捏著毛筆蘸取了些墨汁,晃了下神,指尖捏的力道松了幾分,那毛筆直落下去,在紙上印寫出很大一塊墨塊。
他驀然回過神,墨塊將畫中人給遮住,直接破壞原先的唯美,完全廢了。
他嘆了口氣,無奈的放下毛筆直起身:“青訶!”
唰的一聲,一道黑影從房梁之上落在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