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挽寧嘴角勾起,她瞧見杜蓮娘氣急敗壞又無計可施的模樣,暗地沖秋分單眨了下眼。
配合愉快啊。
落進她手里的東西,哪還有拿出去的道理。
再者,這本就是尚書府欠原身,欠她的。
她垂下眼,肩膀抽動著,在旁人看來就像是被污蔑后反駁不過受了委屈:“夫人,您就算想要污蔑人,也得拿出證據(jù)啊!”
“我怎么拿出證——”杜蓮娘翻白眼欲要反駁,忽的想到什么,停頓在原地,目光落在謝挽寧的身上,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證據(jù)當然在你屋子里!”
一盞茶的功夫,眾人浩浩蕩蕩的前赴寧芳閣。
謝挽寧落在隊伍的最末處,她撇眼朝秋分遞了個眼神,這才在杜蓮娘的催促下快步上前,開了門。
門被打開,她剛偏過身,杜蓮娘就越過她跟前,狠狠的撞了下她的肩膀:“讓開!”
撞的力氣用的極大,謝挽寧險些沒站穩(wěn)身體,捂著肩膀走到一旁,望著杜蓮娘搜查的背影,眸中壓過一片深暗陰冷。
她揉了揉肩膀發(fā)痛的位置,走去時卻又迅速調(diào)整好了表情,站在門口看著她們將自己屋子翻找的亂七八糟,輕聲問:“夫人可是尋到了?”
杜蓮娘本就找不到正上火,聽到謝挽寧這若似譏諷的詢問,當即就火了。
此刻的她,早已忘記最初人回京,回到府上時自己暗暗下定決心要在外人面前當昭寧的慈母形象,冷怒質(zhì)問:“東西呢!”
“找什么東西,竟把這里翻成狗窩樣!”
男人不滿的聲音從屋外響起,杜蓮娘原本扭曲的臉色瞬間彌散,迅速掛上了委屈的表情,原地跺了跺腳,碎步趕去房間門口:“老爺——”
“您可要為我主持公道??!”她伸手攏拉著周崇的胳膊,半垂下腦袋,嘆氣搖頭:“原先,我贈與昭寧這孩子一鐲子,但那日糊涂給送錯了,將本是婉嫣的鐲子送給她?!?/p>
“嫡庶之間本就要有區(qū)分,那庶女的鐲子,怎能配得上昭寧?我便想要將其討回來,可沒想到昭寧這孩子,這孩子……”
杜蓮娘越說下去,嘆氣連連:“她竟貪心不已,兩只鐲子都要,你說這孩子要是在不改正過來,日后嫁到婆家要怎辦才好哇!”
周崇狐疑的眼神掃看向謝挽寧,又看了眼秋分,“此話當真?”
“老爺,怎能當真!”
秋分眼睛瞪圓,下意識站在謝挽寧跟前就要護著,“公主她……”
她話還未說完就感知到自己的手臂被身后人拽了下,到嘴邊的話便就這么吞進肚子里,回到謝挽寧的身側(cè)。
沒了秋分的遮擋,謝挽寧紅著眼圈,輕咬著下唇,欲哭不哭的模樣就這么展露在大家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