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
她們都已經(jīng)死了。
現(xiàn)在在這里的,只有一個從地獄里爬回來的滿身戾氣的幽魂。
顧擢遲疑片刻,終于還是將已經(jīng)快被揉爛的那張紙條遞了過去∶“今天,有人給我送來了這個……”
昭陽低頭看了一眼,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冷笑∶“這你也信?無非就是你那小娘子想故意威脅你,讓你過去接她!”
“這種手段,我在宮里見得多了,小門小戶出來的女人,就是上不得臺面,只會耍這種小心思!”
她說完,隨手將紙條丟進火盆,復(fù)又來牽顧擢的手,柔聲道∶“好了,這么好的日子,就別想她了,來,開宴了?!?/p>
隨著昭陽的話,賞花宴正式開始。
謝挽寧拈起一塊桃花酥,并沒有直接吃,而是撕下外層的酥皮,一點點慢慢放入口中。
她只吃酥皮,內(nèi)里的桃花酪餡卻是一點沒碰,吃完一塊,又去拿下一塊時,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驀然探過來,將那沒吃的酪餡拿了過來。
謝挽寧抬眼,正撞上顧擢復(fù)雜探究的視線。
顧擢緊緊盯著她,或者說,是穿過她的身體在看另一個人。
他又看到了謝挽寧,他就知道,她是不可能死的,紙條就是為了騙他。
一臉焦急的走上前去,顧擢正要開口,卻發(fā)現(xiàn)謝挽寧消失了,而面前的只有昭寧公主。
她今天戴的是白色流蘇的耳飾,款式跟他成親那天阿寧戴的類似。
還記得那天,在天地以及親戚的見證下,他握著她的手鄭重發(fā)誓,“我負天地也不會辜負阿寧!”
都說誓言最不可信,果然如此。
他這樣終究算是負了她么
顧擢攥緊手,揚起一抹笑。
“怎么不吃餡?”
謝挽寧受驚般的低下頭,小聲道∶“回大人,我,我對桃花過敏,但又喜歡這個味道,所以就這樣吃了,隨便嘗一嘗……”
顧擢遲遲沒有說話,謝挽寧沒有抬頭,卻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寸步不離,像是釘死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