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謝冬梅活了兩輩子,最信奉的就是‘報應不爽’四個字。
只不過,不是現(xiàn)在。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先把女兒從這個火坑里撈出來,至于你林致福挪用的公款,貪占的利益……
那些賬,不用等她謝冬梅,自然有人和林致福清算。
林致福伸出手,準備去拿那份決定他命運的離婚協(xié)議。
“致福!不能簽!”
一只干枯的手猛地按在了他的手背上,蔡英麗老眼圓睜,布滿了血絲,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兒子。
林致福的眼神驟然一冷,他沒有看他媽,只是用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說道:“媽,你別再搗亂了。”
“我搗亂?我是你媽!我是在幫你!你被這群土匪逼成這樣,你還向著他們說話?”
“閉嘴!”林致福猛地甩開她的手,低吼了一聲。
那一聲里,蘊含了無盡的屈辱、憤怒和被逼到絕境的崩潰。
他轉(zhuǎn)過頭,眼睛死死瞪著蔡英麗,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你還嫌不夠丟人嗎?想讓我連工作都丟了,你才甘心是不是?”
蔡英麗被兒子眼里的兇光嚇得一個哆嗦,嘴巴張了張。
林致福不再理會她,深吸一口氣,拿起桌上的鋼筆,拔開筆帽。
筆尖懸在簽名欄上方,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每一筆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紙上劃下恥辱的印記。
‘林致福’三個字,寫得歪歪扭扭,力透紙背。
簽完字,他將筆扔在桌上,然后抓起那份一式三份的協(xié)議,看也不看,就在調(diào)解書上龍飛鳳舞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謝冬梅冷眼看著,等他簽完,才讓鄭湘文也在上面簽了字。
李衛(wèi)國收好調(diào)解書,看著這鬧劇收場,心里也松了口氣,揮了揮手:“行了,既然都解決了,就都散了吧。”
林家母女倆還想說什么,卻被林致福一個陰冷的眼神給瞪了回去,只能不甘不愿地跟著他往外走。
鄭家一行人也跟在后面,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