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端午射柳之事卻提醒了他,他即便手眼通天,也終究會有不察疏忽之時。
而隨著父皇的年歲越來越大,他老人家對他的疑心病也只會越來越嚴重。
如此。
睿王等人便有的是機會往他身上疊加罪名,直至最后讓他被父皇厭棄。
至此,駱峋的想法有了改變。
只他到底低估了睿王夫妻的無恥程度,直至昨日前收到線人來報。
得知睿王夫妻這回的具體計劃,得知他二人妄圖對她行那等齷齪下流之事時。
駱峋第一次感到憤怒!
若非限制檻兒的行動會打草驚蛇,昨晚他都不會給那些人接近她的機會。
所幸,陳家姐弟這步棋他早有安排。
父皇只知陳家姐弟和信王、榮王、睿王三方都有干系,卻不知在此之前母后的人便暗中找過他二人了。
與其說是信王、榮王、睿王想借陳家姐弟給彼此,給他使絆子,倒不如說是母后讓他們和陳家姐弟有了聯(lián)系。
誠然,母后不會讓父皇出事。
他幼年時父皇真心疼愛他,駱峋也不會容許陳家姐弟真對父皇做什么。
且弒君,又哪會如此容易。
這一點,陳家姐弟很清楚。
所以換言之,他二人的目標其實從始至終就只一個,那便是報長姐之仇。
是睿王。
至于信王和榮王,他們并不在意。
駱峋知道父皇會疑心他。
朝中也會有人猜忌他。
但沒關系,他不會讓父皇坐實對他的懷疑,也不會叫朝中的某些人抓住把柄。
當然,這些事駱峋不打算告訴檻兒。
昨夜睿王夫妻妄圖對她不軌的事,駱峋亦不愿臟了她的耳朵,讓她犯惡心。
檻兒見太子說完那句“不會讓她有事”就沒聲了,猜到他是在想昨晚的事。
她也沒追著問。
等他想得差不多了。
檻兒才很小聲地問:“昨晚您和娘娘都忙,怎么還把妾身抱到娘娘這兒來了?”
如果他暫不想把她有身孕的消息公開,即便她暈倒,也可就在瓊苑診治。
駱峋險被她做賊似的模樣逗笑,好在他穩(wěn)得住,神色平淡地同樣壓低聲音。
“順勢而為,無需再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