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眉現(xiàn)在很累,非常累。
她行走在空無一人的森林之中,小心的裹緊了身上的袍子。
這是她僅剩的衣服,來自她的父王。
周眉的鼻子一向很靈,所以她能夠聞到衣服上的,屬于她父親的味道,這讓她感到惡心,同時也有一絲絲的恐懼。
但她沒法舍棄這件衣服,因為她只有這一件袍子。
雖然不穿衣服對她來說并沒有什么羞恥感,但在這個樹林里不一樣。
這個布滿了荊棘的林子,一不小心就會被劃破皮膚,留下永遠也去除不掉的傷疤。
按理來說,她雖然修媚術(shù)而不修肉身,但到底是一個有道行的修行者,怎么也不該懼怕荊棘劃傷。
但這里不一樣。
“道長,真不知是該謝你,還是該恨你。
”
周眉喃喃自語著,攤開手,手心浮現(xiàn)出血線,聚攏化作姜臨的形象。
她張口吐出舌頭,將那血線細細的舔舐干凈。
“在我那父親終于忍不住的時候,您的出現(xiàn)卻打斷了他。
”
“哈……”
周眉笑著,用力裹緊身上的袍子,來自父王的氣味讓她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好似重新回到了那一晚。
那個自己該稱之為父親的男人,紅著眼抱緊了自己。
若不是姜臨突然打上門來,或許她真的會失去最后的尊嚴。
她很想扔掉身上的袍子,但女人愛美的天性讓她壓下了這一份沖動。
周眉赤著腳,在森林里緩緩的行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