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不可啊!”
艦橋上。
李徹正穿著一身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勁裝,背著手,看著面前巨大的海圖。
聽到聲音,他沒有回頭。
“來了?”
房玄和秦武沖進寬闊的艦橋,看著眼前那些閃爍著微光的復雜儀器和穿著嶄新藍色軍服的年輕軍官,一時有些失神。
“陛下!”房玄搶上一步,聲音嘶啞,“您……您這是要做什么?”
“出海?!崩顝氐幕卮?,只有兩個字。
“調動‘無畏號’,為何不經內閣,不經軍機處?”秦武扶著旁邊的金屬臺面,強撐著身體。
李徹終于轉過身,笑了笑?!半薜拇?,朕想開出去轉轉,還要跟誰報備?”
“這不是轉轉!”房玄急得跺腳,“這是御駕親征!自古以來,君王不立于危墻之下!您這是拿國本在冒險??!”
“危墻?”李徹環(huán)視了一圈這間充滿未來感的艦橋,“房愛卿,你看看這里,哪里像危墻了?”
秦武深吸一口氣:“陛下,臣知道您神威蓋世??伞鞘侨f里之外的異域,有未知的敵人,甚至有……有會降下神諭的‘神’!萬一有任何差池,我大炎……”
“不會有差池。”李徹打斷了他。
他走到海圖前,指著一個被紅圈標注出的,位于地中海的位置。
“你們擔心的,是那個‘神’,對嗎?”
兩人點頭。
“一個會害怕的‘神’,有什么好擔心的?”李徹的語氣,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房玄和秦武猛地愣住。
“害怕?”房玄難以置信,“陛下……您是如何得知的?”
“羅馬有個元老,叫西塞羅。”李徹淡淡道,“他是個聰明人?!?/p>
“聰明人,都喜歡給自己留后路?!?/p>
“他把‘神諭’的完整內容,包括那個‘神’的恐懼,通過我們的人,賣了個好價錢。”
房玄和秦武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帝國的觸角,竟然已經滲透到了羅馬元老院的內部!他們這些中樞重臣,竟然對此一無所知。
“所以……”秦武的喉嚨發(fā)干,“羅馬的神諭,也是您計劃的一部分?”
“朕只是給了他們一個選擇?!崩顝啬闷鹨恢ЧP,在海圖上畫了一條從天津直指地中海的航線,“是跪下,還是去死。那個‘神’,替他們選了后者?!?/p>
他看向兩位面如土色的臣子。
“現在,魚餌已經撒下,魚群也被驅趕到了屠宰場。”
“朕這個漁夫,總該親自去收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