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事不禁肅容,他考慮再三道:“姑娘,讓我家小子去吧?!?/p>
他說的是瓊芳的兄長,顧知灼也是認得的,就點了頭,高管事立馬讓自家婆娘去把高遙叫來。
瓊芳鋪紙研磨,高管事親自守在廊下。
羊毫筆沾滿了墨水,顧知灼持筆而立,再三思吟,短短幾行,就寫了足足一盞茶。
一不小心,一滴墨水從筆尖滴落,在絹紙上暈開。
顧知灼只得把這張絹紙放到一旁,又鋪開了一張新的重寫。
這一回,她一氣呵成,一封書信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寫完后,顧知灼仔細看了一遍,蓋上了自己的小印。
高管事在外頭稟了一聲:“姑娘,高遙來了?!?/p>
“讓他進來?!?/p>
高遙是個高高瘦瘦的青年,他進來后見過禮,就一聲不吭地站著。
信已干透,顧知灼親手折好放進信封,封上了火漆,在封口又蓋了一道印。
她把信遞給高遙,鄭重其事地囑咐道:“我大哥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在翼州和澤縣附近,你務(wù)必找到他,親手把這封信交在他的手中,讓他立刻看完?!?/p>
說完后,顧知灼又沉聲提醒一句:“這信,絕對不能經(jīng)他人之手?!?/p>
“小的明白?!备哌b雙手接過信,貼著胸口放好。
“你去吧,今晚就走,路上小心?!?/p>
高遙拱手退下。
顧知灼長長松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的身體往下挪了挪,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瓊芳挑亮?xí)鵁?,就去收拾書案,顧知灼突然問了一句:“莊子上有輿圖嗎?”
高管事?lián)u頭道:“沒有?!?/p>
也是,輿圖難得,府里也只有爹爹的書房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