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我收回了愛。
更不相信昔日那么愛她的一個人,眼底如今再無半分愛意。
這么久以來。
她一直在維持微妙的平衡。
從我這里索取錢。
往程嘉樹那里貢獻愛。
她迫切地希望兩邊都能抓住。
可到頭來,皆成一場空。
我越過她想繼續(xù)回別墅,沈書意突然跪在我前面。
淺淺淚痕劃過。
她聲音嘶?。?/p>
「予安,你一定在騙我,你怎么可能不愛我?」
「你過去那么愛我,怎么會突然不愛了呢?」
她跪伏在地。
淚水模糊中,沒有看到我越發(fā)猩紅的眼。
22
我擰開煤氣閥的那一天,我媽也是這么跪在地上,用慣用的孝道來綁架我:
「多余,媽養(yǎng)你這么大,你為什么不為家里考慮下呢?」
「你都二十四了,村里像你這么大的男孩早就入贅了,可你永遠這么自私,只考慮自己不考慮家人?!?/p>
「媽給你跪下,媽給你磕頭,你就入贅換彩禮幫幫你弟弟吧?!?/p>
她把頭磕得砰砰直響。
好像這樣,我就能變成一個十惡不赦之人,成為她道德綁架下隨意揉搓的面團。
眼下,沈書意也跪在我身旁。
與我媽蒼老的身影漸漸重合。
比起我爸和我弟弟,我更恨的是我媽。
恨她懦弱,恨她受盡凄苦后,又拖著我品嘗她的來時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