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點(diǎn)后,他清楚感受到那牽制著他理智的繩子漸趨繃斷,只剩一點(diǎn)絲線相連。
但就在僅剩的一絲理智燃燼之前,一只手忽摸索而過,朝他伸來,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可并非溫柔的撫摸。
那手中握著一柄匕首,刀尖恰好壓住他突突跳動的血管。
冰冷的鋒面貼緊鼓動起伏的青筋,幾乎是同時,述戈的瞳孔驟然放大,興奮如熱水滾下,將他澆了個透徹。
那針鋒相對的威脅,遠(yuǎn)比溫和相待、比懼怕逃避、比討好逢迎更令他血液沸燙,也更讓他覺得有趣。
也是這時,述戈終于明白了一件事。
起伏在他心間的,并非話本里所寫的傾心歡喜,而是想將她融于骨、揉入血的狂熱渴慕。
即便此刻她將刀尖深刺進(jìn)他的喉嚨,他亦會欣然接受——或是說,他正渴望于此,渴望著連漾所賦予的一切。
想清楚這點(diǎn),這段時日躲藏躊躇的羞赧盡數(shù)消失。
那壓在脈搏上的刀尖,悄然延伸出一條無形的繩索,如纏繞樹身般,一圈圈將他的脖子束緊。
而那無形繩索的另一端,則爬過鋒面、繞住刀柄,最后被連漾松松握于手中。
察覺到被子里的人安靜下來,連漾才松口氣。
她在昏暗中勉強(qiáng)辨清著郁凜的輪廓,問:“師兄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你用了狐火,會留下些許氣味?!庇魟C突然緩步上前,問,“師妹傷在何處?”
她說自己傷得輕,但這余留的血腥味作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