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漾手中還在寫,注意力卻完全偏到了他二人身上。
她雖長在萬劍宗,卻鮮少聽人論道。一時間,也不理解他倆為何要將強(qiáng)大與道心割裂在兩端。
難道一味求強(qiáng),也算失道么?
她筆一頓,眼底沉進(jìn)些許茫然。
他們以劍為道,不應(yīng)劍愈強(qiáng),與道離得便愈近?
不過這念頭倏然就被壓下,她轉(zhuǎn)而望向那縷黑氣。
之前在七鶴島上,她便察覺到管衡情緒不穩(wěn)定,后來扶鶴亦提醒過她,說是他有入魔之兆。
不想,竟已生了一縷黑氣。
所幸只有一縷,也尚未轉(zhuǎn)為魔息,至多說明他心性不穩(wěn),沒到入魔的程度。
而管衡卻雙眉緊蹙,如臨大敵。
他眉眼間的溫和盡數(shù)褪去,換之以防備。
“片刻心性不穩(wěn),何至于論及歹心。”
“自然?!?/p>
扶鶴壓下冷視,聲不見起伏。
“但若求仙途,當(dāng)以靜心為上?!?/p>
連漾斜挑起視線,悄聲打量著管衡。
幾乎在扶鶴說出這話的瞬間,他便垂下了臉,眼睫漏出的一點眼神陰沉得可怕。
但不過剎那,他就又恢復(fù)了溫和神色。
“仙長言之有理,衡受教了?!彼匦伦刈狼埃峁P寫字,“不過眼下另有要事,改日再作討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