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會提起這茬,述星輕擺了下腦袋。
“沒有?!彼掍h一轉(zhuǎn),“你說那程潘言偷了什么東西,可要緊?”
“他偷拿了胥道友的一面鏡子,依現(xiàn)在的情形,他到時候定要抵賴。”連漾的眉眼往下垂著,“偏偏大師兄還護著他。”
見她神情怏怏,述星也覺憂困。
“不若將鏡子討回來,我們再單獨走?!彼p聲道,“我爹也在七鶴島歷練過。他之前說過,每逢七,浮島都會在午時落地一個時辰。四處陣眼的靈力并不均衡,若我們能碰巧找到相對薄弱的那一處,說不定可以出去?!?/p>
“逢七?”連漾細(xì)想,“我們上島是正月十八,但離毀島已經(jīng)不足一月了。一個時辰太短,算上正月二十七、二月初七,也只能去兩處陣眼。”
述星忖度片刻,問:“七鶴書院如何?”
“七鶴書院應(yīng)當(dāng)是主陣眼,靈力最強,不消考慮。但余下也還有三處啊,還不知道那三處陣眼靈力的情況?!?/p>
“也是?!笔鲂谴鬼?,“陣眼鎖靈,如果離得太遠(yuǎn),確也無法比較高低?!?/p>
連漾不是個消極的性子,煩悶一向來得少去得快,轉(zhuǎn)眼間,她就又打起精神。
“好在有個離開的辦法了?!彼龑㈦p臂抱在膝前,往前傾去身子看他,“述星,你真的沒事嗎?”
他的臉上常年見著病氣,卻不比現(xiàn)在明顯。
一雙眼成了暮春的桃花瓣,揉擠開蒼白將碎的頹靡。
但述星緊抿著唇,仍是搖頭,仿佛那些顯出的病態(tài)與他無關(guān)似的。
“沒事?”連漾捏住他的臉,“那為何臉上連點血色都沒有啊?!?/p>
她用的力不算大,但還是將那塊兒揉出了淡緋。
她帶了點兒逗弄人的意思,笑時連長睫都在輕顫,述星看出來了,只覺臉發(fā)燙,心也發(fā)燙。
“許……許是因為天冷。”他移開視線,磕磕絆絆道。
“天冷?”連漾道,“可這浮島上不比下面,白日里快與暑天差不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