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他聽不聽,她都會斷了那契靈線。
見她始終垂著腦袋,沒有抬頭的意思,扶鶴伸過手,輕握住她的腕。
他躬伏了身,右膝抵地,抬眸仰看著她。
那雙冷眸里融了點淡淡的暖色,使他看起來較平日里溫和許多。
“是我把劍契看得太重,又將你逼得太緊?!彼f得慢,以使她聽清每一個字,“漾漾,此事是我做得不對,理應(yīng)道歉。”
連漾一怔,這才稍抬了眼睫,回看著他。
扶鶴又道:“我以為有了劍契,便是最親密無間,說何話、做何事,都應(yīng)不分彼此。如今看來,是我未曾顧慮到你的感受?!?/p>
連漾反握住他的手,拽了兩下。
“扶鶴,你先起來再說罷?!?/p>
扶鶴并未動身。
他難以言明眼下的滋味,較之難受,更多的卻是不安與懼怕。
“漾漾?!彼鋈粏?,“若我改過,你是否還會舍劍?”
“舍劍?”
連漾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的說辭,她搖頭。
“我并非是要舍劍,就只是割斷契靈線而已啊。況且,你本就是無主劍,將契靈線斷了,也算還你自由不是?”
扶鶴垂了眸,隨他眼神,那條細長的契靈線逐漸顯形。
淡淡的銀色,看似堅不可摧,實則面臨著隨時可能被斬斷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