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簡在空中來回晃蕩著,述戈的說話聲似還有余音回蕩,勾著不羈的調(diào)笑。
房間空曠冷寂,那微弱的淅瀝落雨聲便更為明顯。
連漾雙手死攥著扶鶴的衣襟,不多時,就又聞見了那熟悉的清甜氣息。
扶鶴緩抬起手,一掌甜香順著淡色的筋脈,緩洇入袖口,將那素凈沁出深色。
視線一移,便他瞧見了地面小片淺水的一角。似是春日里的綿綿細雨,順著屋檐滴滴打落在地。
清透、明澈。
扶鶴以為她將其錯認成了什么污穢濁物,便低聲道:“漾漾,那并非是——”
“我知道不是!”
連漾打斷他,抬起紅通通的眼,渾身尚還抖得厲害。
歷經(jīng)兩回,她自然已清楚那并非是如廁之兆。
可還不如不知。
“你就……你就沒半點兒……”
她想問他難道就沒半點兒羞赧心。
從始至終,他竟連表情都無半分變動,那眉眼間仍沉著高山云霧似的淡遠。
但連漾想到,他歸根到底是劍靈,不會動情亦算正常。
她索性不再問,而是不住揉著眼睛。
等將淚水擦凈,她才抬手去摸腦袋。
那圓球尾巴尚還在,而頭上的兔耳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扶鶴?!彼B用了好幾個凈塵訣,等弄干凈了,才推了把他的胳膊,“那入夢之術(shù)似乎已解了?!?/p>
言外之意,便是可以放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