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漾躬低了背,每當那燙雪壓過,便渾身不受控地顫栗一番。
最初,她還有氣力去斥他。
雖每個字都咬得含糊顫抖,可到底能送出來:“郁……郁凜,你……嗯——你不知……不知羞的嗎?”
郁凜仿是在熱水里浸過一趟,熱汗淌了滿身。
他全憑本能行動著,心里渴求什么,便要什么。尤其是意識到這份親近在漸漸止住那難平的渴癢時,他就變得更為恣肆隨性,想要的也更多。
他伸過手,覆在了她的左手手背上。
“師妹,”他的呼吸要比她濁重許多,夾雜著喑啞的低喘,“師兄早便與你說過,嗯……莫向妖討要廉恥?!?/p>
連漾還想說什么,可卻吐不出一個字。
脊骨似被那如潮的酥癢擰緊,再弄散,這感覺來得陌生又強烈,令她無法應對。
她只能攥緊了那支毛筆,手下的麻紙也被推得雜亂。
視線落在那散亂的紙上,郁凜輕笑。
“好一一……別弄毀了紙?!?/p>
連漾聽見,抬起汗涔涔的眼皮,在搖晃的視線中瞥了眼手下的紙。
那麻紙并非純白,而為淺米色,紙張平滑,可如今卻在推來搡去間揉得皺巴巴的。
一陣麻意竄至頭頂,她腦子一空,不由得松開了那筆,聲音抖得幾不成形。
她下意識想躲,可前后避不得,左右也無處躲。
但她著實不想練這字,便晃了晃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