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邊臉浮出紅腫,他不敢置信地喚了聲:“爹?”
梅治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扇面,狠折成兩段,往地上一摔。
嫌不解氣,他又碾了兩腳。
“爹——爹,別踩,我做了好久!”梅振潮眼里含著淚,想去推開梅治,卻又不敢,“別踩,別踩!求您了,爹,我并沒在學(xué)堂里做,爹!”
“不是在學(xué)堂里做的?”梅治冷笑,“你可知夫子說什么?書院里數(shù)十人,背不上書的寥寥無幾,便有你梅振潮一個!再折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如何考得取功名?”
“考不上不考便是了!”梅振潮也氣得滿臉通紅,“夫子說了,并非定要做那秀才!”
梅治冷笑。
他撿起扇面的一片碎片,然后拽著梅振潮,將他拽去如愿樹旁。
在樹前站定后,他跪伏在地,竟直接拿雙手掘土。
“爹!”梅振潮萬分驚愕,“你做什么?!”
梅治已挖出碗大的小坑,他將袖子一擼,便拿那尖利的碎片往胳膊上狠狠一劃。
鮮血從那數(shù)寸長的口子里涌出,順著手臂滴在小坑里。
梅振潮臉色蒼白道:“爹,血,您先止血……您別這樣,我知曉用功了,您別這樣!”
但梅治沒理他。
血流得快,不多時就將小坑填滿。
又過了會兒,那血盡數(shù)滲入泥中。
見此,梅治大喜。
他繼續(xù)往下掘著,終挖出了一條紅色的綢帶。
“求蛇仙娘娘如愿!”梅治攥著那綢帶,瘋癲了一樣,不住磕頭道,“愿我兒刻苦用功,求蛇仙娘娘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