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漾瞇了眼細盯片刻,才認出那人。
“怎么是你?”她擰起眉,語氣漸差,“你跟蹤我?”
管衡輕抿著唇,他尚未用靈術治療,臉上還是一片青紅相雜的腫。
他卸下了往常的溫和作派,語氣平和:“我未曾想到,你會私入萬劍牢。”
自他說出第一個字開始,扶鶴便冷下神情。
他朝前一步,擋在連道:“此人便是你那師兄?”
當時她從默市出來后,那叫述星的小郎君替她療傷時,就有一位“管師兄”來找過她。只不過她選擇避而不見,想來應是極為厭惡。
如今一看,確然令人生厭。
連漾以心音回道:“是,是他。”
扶鶴看向管衡,卻并未將他放在眼里,如視螻蟻。
此人既有入魔之兆,那在他心中便連生靈都算不上。
回他之后,連漾有些疲累地對管衡說道:“大師兄到底要做什么?”
管衡沒有急于回答,而是環(huán)視著塔內(nèi)景象。
不知為何,自他進了這塔后,就感到一陣沉悶。
仿佛以粟米之態(tài),立于高山之前。那巨山未傾,就已壓得他喘不上氣。
靈脈受此影響,也在不住震顫。
確然來說,并非懼怕,而是仙神當前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