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漾沒應聲。
陽光從窗口斜壓而下,她垂著腦袋坐在那片朦朧的光影間,低喘著氣。
太陽穴跳動時,熱汗順著面頰滑落。
纏在腰間的狐尾暖烘烘的,和方才一樣,柔軟又扎人。
她本想說讓他快些把尾巴挪開,以免弄臟她的衣裳,但看了眼才發(fā)覺,他有意將沾了水的一側翻在外面。
連漾擰起眉,連往尾巴上丟了好幾個凈塵訣。
須臾,尾巴就又變回了原樣。
郁凜傾過身,橫掛在額上的珠簾隨之垂下,夏日的雨珠般敲在她肩上。
“師妹還未應我——是已等不及想走了嗎?”
等附在脊骨上的酸麻沒了,連漾才說:“沒有。仙骨境都還沒去,我不會走的?!?/p>
她抬眸看他,問:“師兄,你怎么不問我那天的事?”
“哪天?”
“就是……從地宮出來的那天晚上。”
他分明親眼看見她從地宮出來的,卻沒問緣由。
自那晚后,述戈就離開了,他亦沒提起此事。
就連述星要走,他也漠不關心。
郁凜引著她,以使她坐在腿上。
“師妹。”
他躬了背,頭沒什么力氣地靠著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