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處理過傷口,連漾冒著雨往山下趕。
轉至山腳時,她忽瞥見了一旁矮坡上的兩座墳。
那兩座墳挨得近,碑前端放著香爐糕點。
她本沒在意,直到余光瞥見了那盤糕點。
這會兒雨勢漸大,細密的雨在山間澆出霧蒙蒙的簾。但那盤糕點上像是蓋著透明的罩子般,沒沾著半點水。
視線再一轉——
不光是糕點,連那幾炷香亦沒被澆熄,飄起數(shù)縷細彎的煙。
連漾腳步一頓,這才意識到墳前的東西俱被訣法保護著,不受侵擾。
她揉了下酸痛的眼,忖度片刻,最后從儲物囊里取出了述戈送她的那枝桃花。
在此事上,他倒沒騙她。
已過了好幾天,這桃花仍和剛拿到手時一樣,瓣尖兒似擦著淡色抹胭脂,承著春雨搖曳。
連漾拂掉枝葉上沾著的一點水珠,隨即便將那枝春桃放在了墳前,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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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琉光崖后,連漾原打算再去胥家一趟。
但行至中途,她聽旁人閑聊提起,說是胥家大公子為宗門大比的事,早已去了蓬定山。
蓬定山在離洲往南,距離將近千里。那處多蠻煙瘴雨,地偏,極為危險。
思來想去,她索性作罷,直接回了北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