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漾卻朝旁一偏,躲過了他的手。
她沒顧撲簌往下落的淚水,更未在意那把刺透他身軀的劍刃,只問:“你何時成魔的?”
述戈僵硬地垂下手,被強烈的窒息感包圍著,他幾乎喘不上氣。
他啞聲道:“一開始。”
自他被帶入魔界,就已經(jīng)被種下了魔骨。
“一開始……”
連漾低念一遍。
“既然一開始就是魔,又何故拿那些虛假的保證騙我?!?/p>
口口聲聲說斷不會騙她。
甚而拿了命來保證。
如今卻又告訴她,他一開始就是魔。
折磨之下,她的思緒已經(jīng)繃成了一條拉滿的弦,隨時都有可能陷入崩潰。
恍恍惚惚間,連漾將劍又往前抵進一分。
利刃磨過血肉,述戈只半睜著雙戾眼,卻是動也未動。
隔著層淚簾,連漾的視線也變得模糊。
心臟受了刺激,跳得又快又亂,意識也成了高飄的云,混混沌沌沒個安寧。
唯獨持劍的手,穩(wěn)到未有半分抖動。
她一字一句地問。
“你是覺得唬弄也同殺人一樣,萬分有趣?
“看我被你哄來騙去,很好笑是嗎?”
述戈心中痛極,神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敗。